“先生居然收你这么大的学童。”
“额,我陪着小柱子去念书,自己偷偷学的。”
“奥…”
王伦淡然的一奥,却激醒了阮小二一样,神秘得往前凑了凑,“莫不是吴学究推荐我们兄弟来的?”
吴学究?吴用吧?怎么把他给忘了?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这就好办了,把锅甩给他,“不错,就是吴学究!”
阮小二苦了脸,“晁保正有事找我兄弟?”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就是探水路的事,没有别的事。”
“王官人,二哥来来来,滚锅了。”小七都回来了,大喊着朝这边挥手。
阮小二欲言又止,“王官人,吃完了再谈。”
王伦在这里闻着蒸鸡和烤鱼的香味早就坐不住了,自己提了木桩走向火堆,小七扒拉着火堆,小五掂着木枝在烤鱼,另外两个上肉分酒。
“王官人,我借花献佛,先敬恁一碗。”
王伦接过大碗,手里触感冰凉,“阮家兄弟,这酒太凉,我先喝一口汤吧?”
“哈哈哈,官人真会说笑。”众人期待的一尽豪饮没有出现,却被王伦这奇怪要求逗乐了。
“好久没沾酒了,怕肚肠吃不消,我先尝尝这鱼汤,闻着心里痒痒得紧。”
“王官人果然是识货,我熬的鱼汤方圆几十里无人不服。”小七丢下火堆,跑去给王伦盛鱼汤,好大一个碗,这哪里是鱼汤,满满一碗子大鱼块!
王伦欢喜得接过来,说声“先干为敬。”大口抽碗里的鱼汤,咕咕下肚,鲜美无比,腔腹里满满的温热,除了有点淡和土腥味,简直完美!
“真是好手艺,来,诸位兄弟大碗喝酒。”
众人被王伦的吃相感染,捧了碗急不可耐的碰在一起,这酒水激得众人连声称赞,好酒,好绵,好润口。
王伦这次下了血本买的好酒,郓州特产风曲酒,可不是十几文一升的普通村酿可比,只一碗便不可收拾,酒桌上谈感情是男人间最好的手段,他们啃鸡灌酒,王伦吃鱼喝汤,不时碰一下大碗,所有的话题都在围绕着这酒怎么好,喝在肚子里什么滋味,王伦对这酒没啥概念,只把知道的拿来一顿猛说,越发勾得这些人爱不释口。
“要说这猛酒,我知道去景阳冈的路边上有一家小酒馆,酒气扑鼻,刚烈至情,说不清,道不尽的滋味,喝了一碗,还想第二碗,喝了第二碗,还想他第三碗,喝了第三碗,得了,没得喝了。”
“为啥?”“就是,为啥没得喝了?”“是这酒很贵喝不起?”
“这店伙计啊伸手指指头顶的挑帘儿。”王伦说书般往上一指,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跟随。
“啥?树上只有个花鹊窝。”小七扑出一句,惹得众人哄笑。
“三碗不过岗!你们猜猜是什么意思?”
“啥?这岗子只能白天走?”“是这岗子要走三晚上才能走出去!”“为啥要晚上走?黑卟隆咚的。”众人纷纷给出自己猜测,却没耐心给王伦卖关子,“王家哥哥快讲来。”“别吊着兄弟胃口了。”“恁不说,我这口酒都吃不下了。”
王伦这才把缘由一一说出,换来众人的不屑一顾,“我看那店家是吹嘘。”“那店家太小看天下好汉了。”“我酒量差,二哥七哥肯定行!”“我小五就不行了?”“拉倒吧,五哥你的赌钱的胆量倒是不小。”
酒肉吃得欢乐,个个醉眼迷离,王伦话匣子打开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故事,听到的故事都往外说,阮家兄弟们都听痴了,尤其对柴大官人敬仰万分,问个不停。
“我儿,我儿。”慈柔之声从背后传来,阮家兄弟的娘亲从黑暗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