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夜念着公孙胜,就返回了客栈,没有回来的迹象,让李宝留了一张歪斜的字条,二人返出临街食肆。
王伦细嚼慢咽都没等来公孙胜,李宝挺着个圆肚皮打哈欠。算了,大活人也饿不死,王伦领着李宝回了客栈,伙计称没见到道长回来,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伙计,这大名晚上宵禁否?”
“自然,三更宵禁,道长莫要误了时辰。”
在忐忑中过了一个时辰,还是累的疲乏,很快睡的死沉……
鸡鸣声过去良久,咕咕蛋,咕咕咕蛋。
王伦揉揉发沉的眼皮,四下看看,公孙胜依旧没有回来,把李宝从被子里抓出来,打两下屁股蛋,催促穿衣服,今天必须要去找找公孙胜了,相处这几日,没这么不靠谱啊!
草草对付几口,嘱咐了店家,王伦拉着李宝出门打探,还真是好事不出门,趣事传三里,风闻昨天在大鼓街抓了个辽人细作,打扮成道士来刺探军情。
卧槽!王伦脑中炸雷轰轰,想不到过了城门关卡,还是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王伦拉着李宝寻了一处僻静,蹲在地上整理思绪,公孙胜被抓要么是自己露相,要么是被人看破,要么是官府通缉。这三种情况,第三种最为难办,再加上现在并没有官差来询问自己,很可能公孙胜自知不保,不想拖累自己。
“公孙伯伯会被抓起来吗?”李宝怯生生的声音把王伦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宝儿,如果不救,你公孙伯伯就会死,你想救他吗?”
“嗯。”李宝小大人一样攥着拳头。
王伦自己应对这件事心里也没谱,只能往最残酷的一面去想,熬夜突击审问?这还不是最困难的,关键在于李宝,王伦去给公孙胜证明身份,但凡官差里有个聪明人,来下榻的客栈打听,问出李宝,这就麻烦了,李宝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对王伦和公孙胜编的那段身份虽然知道,可要是面对复杂的诘问,王伦担心他三个回合都撑不过。
对李宝做了一番突击训练,返回客栈取自己的保书和李宝的契书二十两银子,在城内被抓,办事一定是州衙门的官差,所以直去大狱打听消息。不出王伦所料,在送出三十文钱之后,守卫说了个大概:几个月前,大名府就收到雄州知州和诜的移文,捉拿没有文碟的道士,连带着术士和尚也一并捉拿,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被送来,没想到昨天这个就在大名府城内,被许队将拿了个正着,已经上报宪司,什么时候提审还不得知,而大名府有三处监狱,昨天正好关进的就是这司理院东狱。
真是遭透了,一旦案子摆上台面,想要撤下来就难了,王伦不知如何是好,守卫晃了晃身子,“想必官人就是那道士亲友吧?”
“哦,是,哦,不是,不是。”
“哦?”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还望兄弟指点条明路,这道士是我请来给家中长辈救命的,撞上这事却是冤枉啊。”
“嗯,那可就麻烦了,如果那道士供出你来,说不得一个里通辽寇的罪名……”
王伦如吃了绿头苍蝇一般,又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守卫撇撇嘴,显然不太满意,“没钱啊,没钱就用没钱的法子,看那墙根了么?”
“看到了,看到了,没有草,秃皮那块?”
“对咯,买几个馍,在那蹲着,什么时候看见来了黑红褂的押狱,就跑上去跪地磕头大喊冤枉,说不定,他能听的一两句。”说罢哈哈大笑,他这话说的全然不像刚才轻声小心,一旁假模假式尽责站岗的守卫也露着黄牙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