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晴望向江牧尘,一双大眼睛也是充满不解,这到底怎么了?
江牧尘回忆了一下,轻声问了句。
“铁男,你说的阿珍是你们乐队那个吗?”
铁男见江牧尘文化,连忙答道:“是的,就是上回你见到的女生,其实她到我们乐队也才半年,可惜又走了。”
江牧尘回忆起来当初那个切水果、烤肉串、制作奶茶的女生。
“师父,托您的福,乐队有了起色,阿珍本来是乐队的鼓手,她也很开心,还说有机会要当面感激您了。
不过,她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件婚事,她父母不同意她再在外面搞音乐了,所以……”
江牧尘听完点点头,温晚晴没听明白江牧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望向江牧尘。
江牧尘叹气道:“好像是从铁男提到阿珍开始,他的情绪开始变化!”
温晚晴朝着江牧尘示意的方向看去,易乘风正崩溃大哭!
铁男有些后知后觉道:
“师父,你是说阿珍和他?”
铁男上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易乘风。
“易乘风,你就是阿珍口里一直说的那个会回来娶她的人?”
易乘风忽然站起,一拉拎起铁男的领口。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难怪阿珍说她以前是在魔都待过的呢,原来她在这里认识了你!她回老家蓝京后一直说要等一个人!”
易乘风一把把铁男推到,铁男砰的一声倒在易乘风的摩托车上。
“你怎么不还手?”易乘风大吼。
“来呀,跟我打一架啊!”
铁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我不跟你打,我答应过师傅师娘,以礼服人,礼是礼貌的礼。”
“你……”
铁男仔细看了一眼易乘风的摩托车,目光停留在他的车牌上。
“9267!”铁男重复一遍。
“9267,这是你的车?”
“是我的又怎么样?”易乘风道。
“易乘风,我知道了,那天我和少阳哥他们参加阿珍婚礼宴会时,在去酒店的路上,一直跟着婚车队伍的那辆摩托车就是你的车!”
易乘风听到铁男的话,整个人僵硬地站着。
他没想到上一次他开车还被其他人发现了,原以为只有她知道的。
“易乘风,你跟踪阿珍!”铁男说,“阿珍心心念念的人原来是你,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她!阿珍那么好的女孩,你竟然不珍惜!”
“易乘风,阿珍结婚了,你只敢躲在后面偷看,那之前那段时间你干嘛去了!”
铁男咆哮着说,他总算确定了,这个易乘风就是他们乐队的鼓手阿珍曾经的对象。
“你说话啊,易乘风,你个怂货!”
易乘风没有说话,他双眼猩红盯着铁男,试图辩解点什么,却怎么开不了口。
喉结翻动了两下,然后仰头大哭了起来。
的确,他和阿珍曾经相恋相爱过。
他们在魔都结识,他们都曾喜欢音乐,他们一起唱歌。
但是,易乘风还喜欢机车。
他最喜欢带着阿珍骑着摩托行驶在快速路上。
感受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风在耳旁呼啸。
但是他只顾着他喜欢,阿珍和他说过很多次,能不能别再飙车了!
他都当做耳旁风。
一次又一次之后,阿珍心灰意冷了。
终于,他把阿珍作走了!
男孩到男人之间,缺的是一次痛彻心肺的醒悟。
那天,阿珍结婚,他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了她家附近。
接亲的车队来了,易乘风看着阿珍慢慢悠悠得从她家楼道走出。
他看着阿珍穿婚纱样子,这是他曾幻想过很多次的镜头,阿珍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像公主一样!
只是接亲的人不是他。
那个陌生的男人接走了他的阿珍!
他就骑着摩托车跟着车队后面走。
他骑着的这辆摩托车曾经载过他心爱的阿珍,如今阿珍却在前头的婚车里。
他一路跟着车队往前走。
他多想带走这个女孩。
可惜,他不能。
曾经他有过机会,阿珍问过他,能不能为了她别在外面飙车,别在外面和人炸街!
可不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即便他继续去唱歌,去搞一支乐队也行。
只要别再碰车。
他摔过很多次,摔得头破血流,都是阿珍在照顾他。
在阿珍和他说了第一百次后,他还是没听。
阿珍走了,告诉他,她想回家了。
她回去蓝京,加入了一个乐队。
乐队经营一般般,阿珍告诉他,如果他来蓝京,他们还可以一起。
让他别再开车,专心搞音乐。
可是他不听。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爱作的人,总是把人作没了,才去怀念!
易乘风骑着摩托一路跟着阿珍的婚车队,直到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他像以前一样正要冲过去时。
他的耳麦里传来久违的熟悉的特定铃声——这是他专门为阿珍设置的。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的她发来的消息。
这一次,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消息——“别送了,我到了,对不起!”
一刹那,冷库拽的机车少年易乘风趴在摩托车上,抱着手机,哭得像个小孩。
没了!
他的阿珍不再属于他了!
他把曾经深爱他的阿珍作没了!
温晚晴看着易乘风恸哭的样子,她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是略带伤感地问了江牧尘一句。
“那他还能找回那个女孩吗?”
江牧尘摇摇头。
“有些时候,错过就是过错。
明明那个人还在,可以打电话,可以发信息,但你没有任何立场,她永远不再是你的了。
纵使有一万个想见她的理由,却找不到一个见她的身份!”
温晚晴叹了一口气,然后看见江牧尘在餐巾纸上刷刷刷开始写起来。
原来在写歌,居然还是一首没有前奏的歌!
一旁的铁男看着易乘风的样子,眉头一皱,忽然指着易乘风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阿珍曾在我们的乐队,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来魔都,你就故意刁难我们,不让我们过来!”
铁男情绪有些激动,忽然看到温晚晴在向他招手。
强压住怒气,铁男笑脸走到温晚晴旁边。
温晚晴递上一张烧烤摊上常用的餐巾纸给铁男,铁男有些不解。
“这首歌是你师父写的,你把它交给那个机车少年,相信他看了之后就会同意你们乐队开摇滚交流会的!”
铁男有些诧异,这,这是师父又写了一首歌!这么快!
虽然他见证过师父的传奇,但今天再次遇到,不免还是有些惊讶。
温晚晴说完,又对着江牧尘道:“我自作主张啦,用你的歌让易乘风醒悟过来也好,希望以后他能珍惜喜欢他的女孩。”
江牧尘回道:“行,你说给他就给他。”
铁男在旁听着,连忙对着温晚晴大声道:“谢谢师娘!”
铁男拿着那张纸走到易乘风面前,“给你的!”
易乘风看见是一张餐巾纸,没搭理铁男。
“我师父师娘给你的一首歌,你自己看看。”
易乘风伸手接过,目光打量了一眼餐巾纸上面的歌曲,眼神逐渐聚焦。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忽然伸出手拍了一下铁男。
“我要加入你们乐队!”
铁男还没醒悟过来,“啥?”
“阿珍在你们乐队待过,现在我想去!”
“你加入我们?那,那魔都摇滚交流会OK了?”
铁男语无伦次地说道,“加入,摇滚,好,好,好!”
易乘风试探着问道:“铁男哥,我想唱这首歌,可以给我吗?”
……
当铁男兴奋地安排好伴奏团队后,他激动地想向师父师娘汇报时,却找不到他们的人了。
夜色朦胧中,那远处的路灯下,一男一女并肩走着。
“你写的歌很朦胧啊,我感觉这歌在讲男孩少年时代,对女孩一见倾心,却又因为青涩无知把女孩作没了。
然后还念念不忘,在一个深藏记忆的地方,男孩经常去回忆女孩。
每当熟悉的场景来临,他都能快乐地拥有女孩,在睡梦中他和女孩的故事又开始了。”
“是这样吗?”
“歌曲看似在说爱情,却不停表达遗憾,错过爱情是遗憾的,等待和后悔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等我找到你、那是我仅有的温柔、在这凄美地,这样的句子是在说男孩还是对他的目标仍旧执着和坚定吧?”
温晚晴问了一大串问题。
江牧尘说道:“反正也说不清,不如听歌吧,谁的感情谁来唱。”
温晚晴点点头。
身后传来歌声。
“曾经我是不安河水
穿过森林误入你心
没计划扎营搁下了是非
一去不回
如今我是造梦的人呐
怅然若失流连忘返啊
等潮汐来临我就能记起
你的样子
我没看过
平坦山丘
怎么触摸
开花沼泽
嘿等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