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杀死李明阳的人……是杨婉卉吧。”

“对。”尸爷点点头道：“但记忆残缺了太多，杀死其他人的凶手是谁，现在还无法确定……”

林雾皱眉道：“你仔细给我说说，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嗯。”

尸爷回忆了半晌，这才开始说道：

“吃饭之前，杨婉卉支开了保姆，悄悄进入厨房在饭菜里加入了不少安眠药的粉末。

“在餐桌上，她好像发现杨科对李明阳的态度比较热情，觉得不对劲，回房间之后，发呆了很久。

“然后，这之间的记忆残缺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她忽然去客房找李明阳了。

“她趴在客房的门口，虽然门是反锁的，但她还是趴在门上听着，听到了客房里面传来自己母亲和李明阳的声音，她就开始哭泣了。

“哭了一会儿，她蹲在客房旁边的楼梯上，抱着膝盖，流着泪念叨着：‘就算你真的不喜欢爸爸，也不用在家里这样不要脸地和别的男人做这种恶心的事情吧……如果让爸爸知道了怎么办？如果让外公外婆知道了，他们该怎么面对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

“她哭了一会儿，门开了，看到自己的母亲出来了，母亲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她已经不想听了，只是含着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屋了。

“她回屋后，走到桌前，桌上摆放着笔记本电脑，放着几个很长的筒装保鲜膜，还有一把羊角锤。

“她拿起了羊角锤，手在颤抖，轻声说：‘李明阳，我警告过你了，让你别破坏我的家庭，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妈妈？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只想和家人好好生活而已……’

“然后，她趴在床上，捂着被子痛哭起来，她母亲一直在敲门，但她似乎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了……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她把羊角锤和保鲜膜都藏好，又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嗯？”

说到这里，尸爷忽然微微一怔，疑惑道：“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好像是……监控？”

“监控？”林雾微微皱眉，“监控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没开灯。”尸爷摇头道。

“门口有灯光，那肯定不是门口的监控。”林雾思忖着说道：“那就是某个没开灯的房间？难道是……客房？李明阳所在的房间？”

尸爷想了想，点头道：“对，有可能是客房，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母亲和李明阳苟合的时候，她就正好发现了。”

林雾轻轻点头，说道：“继续吧。”

尸爷继续说道：

“然后，她擦了擦眼泪，去开了门，门口是她妹妹杨安琪，她蹲下来，问妹妹：‘安琪睡醒啦？饿不饿？’

“杨安琪摇摇头，说：‘妈妈好像哭了，你也哭了吗？’

“她沉默了一下，笑着说：‘乖安琪，放心吧，以后我和妈妈都不会哭了，我们一家都会开开心心的生活。’

“杨安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杨婉卉又亲了她一下，说：‘不饿的话，回去继续睡吧，乖安琪，记得今晚不要开门哦，不然会有大灰狼来找你的。’

“杨安琪切了一声：‘姐姐又骗人，我不是小孩子啦。’

“然后，杨婉卉让杨安琪回房睡觉之后，便回屋关了灯，趴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一直默默流泪，手上紧紧握着那把羊角锤。

“过了不知多久，大概是深夜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中，她忽然起来了，看了一下电脑上的监控，依然一片黑暗。

“紧接着，她戴上了一副手套，去洗手间把羊角锤洗了一下，应该是在洗指纹吧，在镜子前发呆了一会儿，她就带着羊角锤和保鲜膜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