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去后头把那个匣子拿过来。”石子晴指着一边儿坐着的侍画去取东西。
“侍琴和侍书在外头都费心了,侍棋侍画两人这一个月在毓庆宫也没少辛苦,这个匣子里头的东西你们几个分一分,多了少了的我可不管了啊!”石子晴拍拍手边儿的匣子让侍画拿出去。
“主子,奴婢为主子分忧没什么辛苦的,拿了主子的月银就该为主子做事儿。”侍琴上前一步屈膝说。
“有好处拿你还不要?真是个傻的,拿回去你们自己攒嫁妆去,别到时候儿找了人家儿拿不出东西跟我着急。”石子晴打趣了侍琴一句,眼看着四个大丫鬟都红了脸,摆摆手让她们出去说话儿。
石子晴拿着账本儿去了书房,一个月的流水看着不少,零零总总算下来有近两千两银子。除了人工和原料,再划掉装修用的银子,还有一千两银子的利润。石子晴手底下算盘打的飞快,眼睛亮的惊人。
九阿哥和十阿哥每人分一股,四阿哥掏了不少银子出来,只是石子晴分了一部分算作他在火锅店的投入,点心铺子他只占三股,剩下的半成都是石子晴自己的了。
这边儿石子晴“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外头大阿哥福晋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面前儿的惠妃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额娘,儿媳不是惦记瓜尔佳氏挣了银子,只是她这带着几个阿哥一起开了铺子,偏偏剩下大爷,这”大阿哥福晋拧着帕子絮絮叨叨的说。
“罢了。”惠妃皱眉看了一眼身边儿眼珠子乱转的儿媳妇儿,摆摆手不想多说。
“额娘,他们跟着瓜尔佳氏挣了银子,这往后大爷还怎么”
“那是太子妃,除了太后娘娘还有谁能叫她瓜尔佳氏。”惠妃忍无可忍的戳了戳大阿哥福晋的额头,眼看着就有了红印,可见也是气急了。
“大爷说是武将,可是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倒是太子爷天天儿的和皇阿玛待在乾清宫,如今又能帮着兄弟们挣银子。额娘,儿媳有些话真的忍不住了,大爷和太子爷关系不好历来已久,往后若是大爷还有立足之地吗?”大阿哥福晋满脸悲愤的争辩,说到最后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放肆,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惠妃叹口气靠在榻上,屋外的奴才一个个儿都鹌鹑似的不敢闹出半点儿动静。
大阿哥福晋看惠妃闭眼看在榻上,也不敢再说,垂头站在一边儿心里打起自己的算盘来。
半晌儿大阿哥福晋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儿,惠妃才幽幽睁开眼睛,叫了人进来伺候。
“额娘?”大阿哥福晋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惠妃。
“去收拾收拾,咱们去太后娘娘那儿。”惠妃就着大阿哥福晋的手站起来,被丫鬟扶着去后头收拾,没再搭理这个儿媳妇儿。
惠妃穿着一身儿绛红色小袄,配着墨绿色大氅从后头出来,大阿哥福晋已经洗过脸重新上了妆,衣裳也被丫鬟打理平整,上前一步扶着惠妃娘娘往出走。
惠妃上了四人轿子,微微垂着眼没搭理外头站着的大阿福哥福晋,她只能跟在轿子旁一路步行。
眼看着明儿就进了腊月,冬日里的风刮在脸上吹得生疼,大阿哥福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想着石子晴待会儿要面对的事儿,也有了往前走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