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记得了?您的眼睛就是昨儿夜里哭肿的,侍琴姐姐去找药膏了,可得抹几天才能消下去。”
“夜里我说什么了吗?”
“奴婢在外面守着,太子爷没准奴婢进去伺候,什么也没听见。”
“去歇着吧。”
石子晴打发侍书回去睡觉,靠在靠枕上,等侍琴拿了银匙给她抹药,药里加了冰片还是薄荷的,抹上就是一股清凉直冲脑门儿,石子晴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精神百倍。
“主子,早上四阿哥福晋派人传话儿,若是您有时间,她想过来给您请安。”
“哦,今儿不见人。”宿醉简直太痛苦了,石子晴懒懒的斜倚着不想说话。
“那奴婢去给四阿哥福晋回话儿,过两日您再请她来说话儿?”
“嗯,等咱们到了地方,再请几位福晋一起坐坐,如今在路上,倒是都不方便。”
车队白天就是一刻不停的往前走,耳边萦绕着滚滚车轮声和连绵不断的马蹄声,掀起帘子就是茫茫灰尘扑面而来,石子晴只能斜倚着靠枕拿了书来看。
“主子,四阿哥福晋送了些干果过来,说是让您路上淡淡嘴儿。”侍琴空手出去,又带了捧着食盒儿的丫鬟回来。
“今儿身子不大好,改日找了你们主子说话儿,先替我谢过你们主子。”石子晴抬头看了眼行礼的小丫鬟,看她点头应了,就让侍琴送人。
食盒儿被侍琴腾出来还给小丫鬟带走,拿了小盒子要装食盒儿里的东西,却被石子晴拦住了。
“找几张纸包起来,找个地方扔了。”
“主子?”
“四阿哥福晋今儿早上要来,是为了什么?这会儿又派了小丫鬟来看我,又是为了什么?”石子晴放下书盯着侍琴问。
“主子,许是”侍琴不敢说话儿。
“咱们进了宫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些的好。”
“可是四阿哥福晋跟主子您无冤无仇,不会在吃食上给您做手脚吧?侍书懂些内宅阴私,奴婢去让她看看干果儿?”侍琴有些不敢置信,从前听嬷嬷讲过内宅阴私,若四阿哥福晋的手真敢伸进毓庆宫,那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往后吃食上咱们只用自己亲自经手的,外面来的东西都得查验,吃食让侍书看看过之后就处理了。”
“您是觉得?”
“侍琴,这会儿只有咱们两个,你向来又是最聪明伶俐的,我也不瞒着你。”
石子晴抬手示意侍琴坐了,看着侍琴的眼睛。
“毓庆宫是大清的东宫,太子爷一人之下何等瞩目,往后日子长了,皇上的儿子都大了,多的是人把手伸进咱们内宅后院儿。”
“主子,奴婢懂了,让侍书也多上点儿心。”
侍琴平日里听嬷嬷讲的都是内宅后院儿的事儿,哪里想得到石子晴嫁给太子爷会面临这些危险。
“你也别紧张,太子爷的本事足够护着后院儿了,咱们只是多上一道保险,防着漏网之鱼罢了。”石子晴看侍琴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拍了拍她的手,又拿起书接着看了。
侍琴被石子晴吓得不轻,看她又转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了书,深深吸口气才起身出去找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