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毕方鸟发狂了。问溪大惊失色,此刻以顾不上思考毕方如何会无故失控,她大步走上前,嘴里的话还未来得及喊出口,毕方鸟已经直冲而下,对准了苏木棉大掌一挥,苏木棉呆呆站着也不躲,把身边的苏木棉蹬飞出老远。
苏木棉瞬间撞到了宫墙上,而后滚落在地,同时的,她“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胸口撕心裂肺地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不好!”问溪暗叫,急着就要施法控住毕方鸟,哪知毕方鸟着了魔一般直直朝苏木棉飞了过去,一掌即刻又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毕方鸟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震了开来,一阵白烟茫茫,问溪才看清,是祖叶挡住了那一掌,他毫不留情的,伤了她的坐骑,将它打出老远。
毕方鸟重重摔在了地上,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头耷拉在了一旁昏死了过去。
祖叶抱着口吐鲜血的苏木棉,只那一眼,便觉周身如蚂蚁钻心痛彻心扉。她胸口那一掌,毕方鸟锋利的爪子剜得太深,差一点就扎在了心上。
她不过八百多年的修为,断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祖叶即刻封住了她的心脉,他横抱起奄奄一息的她,问溪赶了过来,见到他如此这般抑制不住的心慌神色,心中顿感凄凉。
“祖叶,我…”问溪欲言又止,失望和心痛在她脸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木棉勉强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问溪,声音极其低弱:“仙上,不怪…问溪仙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祖叶顿时就变了脸色,他冰冷的一眼扫过问溪,问溪只觉得周身像是被冻住一般寒入骨髓。
“问溪仙子,还是看好你的坐骑,莫再伤了旁的人。”祖叶冷冷说道。
祖叶再也不听她的解释,匆匆回了临渊府。
祖叶抱着苏木棉回到临渊府的时候,清波和红玉刚把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桌。红玉一见二人满身是血的回来,顿时吓得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伤了,还是两个都伤了,急得簌簌往下掉眼泪。倒是清波镇定许多,转身就进屋拿药箱去了,可是这样的情形,怕是府上的仙丹不够用也用不上,他想着得赶紧去太上老君处一趟求些高阶的丹药来。
祖叶把苏木棉放在了床上,立刻渡了不少真气与她,先控制住了她的心神,这外伤,还需要好好处理。
祖叶不忍地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伤口:“你忍着些,这伤口需要立刻处理。”
“不。”苏木棉用尽力气搭上他的手,“让红玉进来,让她…让她为我…为我…”她实在太痛了,连说话都牵着伤口疼。
祖叶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红玉她不行,我得亲自为你疗伤。”
“不,不…”苏木棉大口喘着气,“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祖叶一怔,才想起那胸口的伤又大又深,势必要完全脱掉上衣才能好好清理伤口,若是由他来做,的确有些不妥。
可是若这伤口处理不好后患无穷,他如何能让没有一点经验的红玉动手?
“快…快让红玉进来吧。”苏木棉挣扎着,她每说一个字,心都仿佛在刀尖上走了一遭。几度她都差点昏死过去,可她强忍着,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意志,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了。
祖叶复搭上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沉着声音道:“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木棉错愕地抬头看他,他眼神坚定:“我娶你。”
“你是我的妻子,便再没什么不可以看的,我娶你,定说到做到。”
苏木棉像是得到了安慰,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