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樱子小姐身散发出来的香味,姚忠平老脸通红,急忙松开樱子小姐洁白细嫩的小手,使劲咳嗽一声,“建平啥时候回去啊,我去你们村采访采访,给咱们县志添点内容!”
“马了叔!”
孙建平又跑到卖烟花爆竹的摊位检查了一下,这是今年最后一批零售的烟花爆竹,卖光之后基本就要等明年了!
“哥,还剩这么多,你看咋整?”
农村的消费水平毕竟不如城里,今天他把二马架库存的所有鞭炮和双响子都拉了过来,没想到卖了一个多小时,竟然还剩下一半!
“买一赠一,全部半卖半送,抓紧出手!”
孙建平略一沉吟,向张富才下了命令!
“好嘞!”
张富才收到命令,马站在拖拉机车斗,扯脖子喊起来!
轰!
一听说买一赠一,乡亲们一股脑的涌来,争争抢抢,不到十分钟全部卖光!
吕主任也在集市采购年货,现在孙建平回来了,他倒轻松不少,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小日子过得比神仙都逍遥!
“领导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了!”姚忠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瞅瞅正在集市忙活的孙建平,“咋样?”
“还能咋样,他这一回来,我都闲下来了。”吕主任有些自嘲的晃了晃手里的网兜,“买点鱼回家炖个鱼汤,再弄点小酒,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哈哈,再过两年我也退下来了!”姚忠平颇有同感,“咱们这代人也该下去,让他们年轻人顶来了!”
“建平这孩子不错,已经可以挑大梁了!”吕主任冲老姚招招手,“走啊,我家,咱哥俩喝两盅!”
“拉倒吧,刚才和建平说好的,等会去二马架……”
“走走走,先去我家,你现在不也没啥事么,二马架哪天不能去?”
等孙建平把东西买完,赶着马车要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吕主任和姚叔俩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喝酒,明天再去二马架。
“那好叔,明天我来接您!”
“行,抓紧回去吧,天冷!”
俩人拎着鱼,沿着柏油路面,慢悠悠走回家里,吕主任生火做饭,姚忠平坐在一旁陪他唠嗑。
“对了老吕,刚才赶集你看到那个日本娘们了么?”
“咋没看着呢,就她那打扮,太扎眼,瞎子都看得着!”吕主任从墙扯下两个干辣椒扔进灶坑里,烧得落架的木头火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把辣椒烤得焦香。
“这外国人现在都那么穿?”
“你个老不正经的,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惦记人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怎么穿衣服……”
“一边拉去!我这不是好奇么!”
“有啥好奇的,你没看赶集时那些小丫头小伙子穿得……都往漂亮打扮……时代不一样了!”
“是啊,你说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四十四年了,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一样,这人在变,穿衣服的风格也在变,你说这个社会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
“难说!”
吕主任拿出一塑料桶白酒,倒倒进玻璃瓶里,塞瓶塞,放入热水里烫着,“别的地方我不敢打包票,但咱们这嘎达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就是吧耍钱跑破鞋的越来越多,以前生产队还能管着点,现在管也管不了了……”
姚忠平微微蹭蹭鼻子,是啊,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禁锢了三十年,突然放松了,带来的肯定是茫然、放纵和无秩序的混乱。
“我突然想起个事,你说你要写县志,准备咋写?”
吕主任又打开一包从国营食堂买的卤猪蹄酱猪耳朵,切成小块摆在盘子里,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