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之后,简直惊呆了,这哪儿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说出口的话来,这孩童莫不是成精了?
只有慕珩淡淡地笑看着叶柳,她的柳儿,总能时不时给他惊喜,柳儿分析出来的这些,他也知道了,但柳儿只有八岁,自己却比她大了六岁,自己已经虚岁十五了,柳儿虚岁才九岁,就已经能想到他考虑到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好看的凤眸闪烁了一下,很快又变成古井无波的模样。
那些士兵听到叶柳最后一句话,也不嘴硬了,其中一个士兵叹了一口气,跟着道,“阁下既然能猜测我们的身份,却不知晓我们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
叶柳听他有松动的口气,看了看那还在捂着心一直挠个不停的士兵,从身上取出一颗药丸,“吞下去就不痒了。”
那士兵见了,很是感激,双手接过来,道了声谢才将那颗药丸吃下去。
果然一会儿便不痒了,其余士兵更是感激叶柳的手下留情。
那些士兵见叶柳是个赏罚果断之人,且小小年纪心思居然如此玲珑,又见慕珩虽然不发一言,刚刚却是实实在在的救了自己同伴的性命,于是大伙儿相互看了眼,便由为首的那人说起,叶柳一行人静静地听着。
原来他们并非真正的土匪,而是逼不得已才会来干土匪的行当。
只是,他们向来只是挑选那些富贵人家的车马队下手,而且也只是抢劫部分钱财与食物,并未害人性命,今日里也是只想着抢些贵重物件回去的,没想到被叶柳几人抓住了,连身份也被戳穿了。
往日里他们也会抢劫,只是他们会给被抢劫的人们留下足够的盘缠以及粮食,剩下的便拿走,而且他们拿走的那些钱财,大部分也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山里的一群老弱病残的士兵身上。
据那领头的士兵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不满现如今的护国将军的所作所为。
现如今的护国将军,却正是那玢贵妃的哥哥,玢旗云。
玢旗云身为护国大将军,手中掌握着天允国最大的一支军队,足有五十万大军。旗下自然有好几个大将,其中一人刚好又是那玢旗云的嫡长子玢慧聪。
这些年来,那玢慧聪仗着自己是玢旗云的嫡长子,又有大将军的头衔与实力,着实敢了不少坏事。
原本忠于允皇的一些将士们,愣是被逐渐斩杀得差不多了,不仅如此,每当有一些他国的侵犯来袭,那玢慧聪都会让那些士兵去打头阵,自己稳居后方,而对于死伤的那些士兵,却又没有好好照料,许多士兵都由于伤势没能得到及时处理与休息,愣是丢掉了性命。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对那玢慧聪不满起来,只是人家有个护国将军的老爹,人家自身还有着大将军的头衔,他们奈何不了他。
于是他们这几十号人便趁着一次与小国的战斗中,脱身逃了出来。那玢慧聪本就不当人命为一回事,并未清点自己军队的伤亡人数,因此,倒是让他们趁乱逃走了出来。
逃出来以后,他们便趁着无人,连夜去死人堆里扒,愣是从里头扒出来十几个已经重伤却未死的士兵,于是四五十号人悄悄改头换面,从遥远的边境逃到了这儿。
听说这儿有个山谷很隐蔽,既能给四五十号人提供住处,又能借着这儿的官道,打劫一些有钱的人家。
他们一路逃亡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遇上有钱的人家,才会打劫一番,留下那些人的性命与盘缠,余下的便先紧着那十几号伤员用。
来到洛云县与洛城之间的那个山谷之后,众人时不时打劫一番,也能将日子过下去。
他们是逃兵,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能够见世人,更加不敢回家,生怕家里人受到牵连,于是只能蜗居在这儿,长期干着“土匪”的营生。
却没想到这次居然遇见了叶柳一行人,还栽在他们的手里。
“我只想问众位一句话,众位的心,是向着百姓向着允皇,还是向着权势向着玢家?”
师兄也给她分析过玢家的厉害,因此叶柳对于玢家是没有任何的好感,现如今又从这些士兵的口中听到,那玢家居然是如此的败类,心中的天平更是趋向于慕师兄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士兵是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做了。
他们并非想做逃兵,只是不想做那玢家的傀儡与天允国的罪人。明知那些士兵尚未死亡,只是重伤,却不愿意多费一口粮食,多费一些上药,多费一些人工来救助。
要知道,生命诚可贵,更何况还是为那玢慧聪自己办事的人,如此对待那些士兵,也难怪他们会寒心了。
若是他们心还是向着允皇与百姓的,还能给他们指点一条明路,相信师兄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咱们的心自然是向着咱们天允国的百姓的,天地可鉴!咱们只认得爱护百姓的天允国皇帝,根本不认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玢家!”对于这点,众人无需思考,直接便有结论。
看来,那玢家的威望也不过如此。
叶柳与慕珩对望了一眼,慕珩淡淡的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真诚地说道,“若是众位的确有着一颗爱护百姓的心,便不该行半路拦截之事,即便是为了你们那些手足。富人也不一定都是为富不仁之人,你们单看人家富裕便要打劫一番,岂不是是非不分?现如今我既已听说了众位的难处,若是众位有心改过,我便替众位引荐一番。众位若是觉得可行,照做便是,若是觉得不可行,那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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