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气,到时候的确会结一层薄薄的冰,家里没有水井的也只能去河里洗,去到之后先敲开上面一层薄冰,下面的河水冰冷刺骨,因此许多人家好几天才会洗一次澡,继而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河里去清洗干净。
叶柳这个提议获得了众人一致的认可,“对啊,也有不少人家这么做的,咱家也可以弄一个,你们娘几个就不用再冻伤手了。”
叶文宗为自己的粗心惭愧,自个儿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让自个儿妻女受冻许多年。
村子里也不是没有人家这么做的,那些有水井的人家,冬日里都会选择在水井旁边洗衣服,也有那关系好的跑过来一并洗,水井旁边要么用石头,要么用木板搭好,便于清洗。
现如今大块的石头他没有看到有,看到了也搬不动,走路都不行,干活只能坐着干,不过木板倒是可以弄上一弄,弄好了再让叶林兄弟搭把手固定好便可。
要知道,往年都是自个儿妻女负责清洗所有人的衣服,因为刘氏干活粗糙,叶罗氏嫌弃她洗的衣服不干净,于是都让媳妇儿一人包了,偶尔张氏也会洗上一次,不过都被叶罗氏阻止了,理由就是她才生了一个娃,可不能冻着,万一以后没得生咋办。
叶天倒是娶媳妇也生娃了,但他那媳妇陈氏是个惯会躲懒的,一家子也指望不上她。
姐妹两个看不过眼自家娘一个人负责洗那么多衣服,便也一起帮忙,于是就形成了习惯,一大家子的衣服全部都是方氏或者姐妹俩去洗的。
不用刘氏等人洗衣服,刘氏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叶罗氏则是怀着修整方氏的心,张氏不好开口,怕受到叶罗氏和刘氏的夹击,而方氏则是习惯了,因此叶家倒是从来不会在井边放置模板或者石板用来洗衣服。
叶文宗也忽然忆起,哪年她们娘三个的手不是冻得又红又肿又开裂的,其他人的到了冬天反倒白白嫩嫩的。
越想越惭愧的叶文宗,立马指点着叶林叶竹,将之前一张坏得难以修补的桌子搬了出来,将榫卯拆开,空出桌子来,又仔细剔除掉上面的倒刺,直到摸上去已经不刺手了,才让叶林将它搬到井旁。
叶柳也觉得叶罗氏偏心得不像样,欺负她们家都成习惯了!
偏其他大男人又没有女人们那些弯弯绕绕,加之自古以来人们都在河边洗衣服的,也就没多想,导致方氏一贯被欺压,都已经成包子了。
只是叶罗氏再偏心,还是自私得紧,不愿意跟四房,反而与大房住一起,还不是想着大房家人力多,刘氏自己都做婆婆了,她能过得轻松些,钱也用不着往外掏。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古时候不是很注重名声这些什么的吗?娘还得洗一大家子的衣服,阿爷大伯小叔还有那些堂哥好意思吗,阿爷姑且算了,毕竟是娘的公公,其他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便算了,好在现在分家了,自家再也不用洗闲杂人等的衣服,乐得轻松。
桌子是长方形状的,叶竹找了些石子垫在四个脚底,垫高了大约两寸,又往两旁和前面钉了木桩固定,只留下一边便于站人。
高度过了点叶柳的膝盖,叶文宗想了想,又让叶竹寻了些旧木板,依着娘三个的体型,做了一大一小两张木凳子,小的木凳子稍微偏大些,即使方氏坐上去也是可以的,两张凳子轻巧又简便,娘三个都喜欢得紧。
“爹,没想到您手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