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数名青帮打手,手持利刃,距离罗横已经只有两米多距离。
几乎同时举刀,或劈或砍,或刺或扫……
罗横双手平举,摆出八极拳中的二郎担山式。
嘴角含笑,眼看刀斧临身,岿然不动。
冲在最前的打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忽然见罗横手腕一翻。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一件黑漆漆的物事出现在他手中。
嘭……
一团火花闪开,照亮了最近之人狰狞的面庞。
嘭嘭嘭嘭……
连续十发子弹倾泄而出。
只有两米距离,站位几乎没有空隙。
前排几人全部倒下,还有数颗子弹射入后面人群之中。
罗横手腕一翻,收起打完子弹的手枪,再次反转,又换了两把枪。
双手左右平举,前后同时再次冲着人群又是一轮科技暗器发射。
一时间黑暗的小巷中,被接连不断的枪声填满。
嘭嘭嘭嘭……
罗横接连换了三轮,周围清空一片。
抽空抬脚,踢飞一名肩膀中弹,还有战斗力的敌人。
罗横一边开枪,一边迈步。
离的近的打手们纷纷后退躲避,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巷口后来的那群人齐齐愣怔。
为首的汉子下意识抬头看向巷道内,嘴里喃喃着:“妈的,对付帮内弟兄,居然敢动火器?
“芮庆荣这是彻底不要脸面了?赶紧回去,通知老太爷,姓芮的疯了……”
罗横迈过几步,猛的双手一并,对准前方。
这个方向的几名打手哪里还敢面对?
纷纷抛下砍刀短斧,撒腿便往两边分开逃跑。
嘭嘭嘭嘭……
连开四枪,前方再无阻挡。
罗横一个加速冲刺,脚尖点地,身形一跃。
身体在空中的时候,收起手枪,空手搭上两米多高的墙头,灵活翻身而过。
小巷之中,枪声陡歇……
只余下数十具尸体,与一众惊魂未定的青帮打手。
有受伤的还在挣扎惨叫,没受伤的也在亡命奔逃。
有机灵些的发现不对劲,回头去看,却只能发现乱七八糟的人影。
光线昏暗下,一时间也分不清罗横究竟去了哪……
罗横翻过院墙,双脚落地的同时,警惕的翻身避开原地。
打量起四周。
并没有发现危险,心中稍定。
此地不便久留。
贴着墙角,迅速找到院门出口,悄悄贴上去听了片刻,没什么发现。
巷子里打的那么热闹,又有枪声。
住在附近的住户,只要脑子正常的,这时候早已经紧闭门窗,不敢发出动静了。
罗横很顺利的打开院门,悄悄来到相临的一条巷中。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影。
想了想,选了向四马路那边的方向。
这個位置,出口应该是在芮庆荣停车的后方。
说不定还能摸上去,趁其不备干掉那三个拿冲锋枪的。
妈的,冲锋枪可是好东西,罗横要是有这种大杀器在手。
刚刚在巷战中,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到了巷口,小心隐在暗处,探出脑袋观察。
令罗横错愕的是,此时四马路上,一片空旷……
人呢?姓芮的居然走了?
是谁?带走了我的冲锋枪?
罗横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早知道芮庆荣已经离开,自己完全可以回头反方向冲锋,哪里用得上打得那么辛苦?
好在手臂的伤口不深,有80点的伤害减免效果,此时已经自动止血。
这里还不是安全之地,既然芮庆荣已经离开。
罗横也只能悄悄转换方向。
一路隐在墙根阴影中,溜回了荟芳楼。
进了门洞,才想起自己是出去取黄金的。
结果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妈的芮庆荣,还有那个什么老太爷。有机会一定要把今晚的帐算一算……
上回易默成交给罗横的金砖,一斤一块,一共六百块。
罗横想了想,取了十块出来,脱了外面沾了血的西装,裹成一个布包。
刚刚踏上两步,心头忽然一紧,罗横赶忙抬头。
便见一道黑影闪出,手臂一抬对准罗横。
这个姿势罗横可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拿枪。
不过,还不待他看躲避。
对方已经认出他来:“是你小子?快点上来……”
罗横长出口气,听出是张牧之的声音。
抬步上楼进屋。
只见王佳芝与月牙红,大师兄与二师兄却不见了身影。
不等罗横询问。
张牧之跟了进来,主动解释道:“外面不晓得搞什么,你两位师兄出去查看情况去了。”
罗横点头:“是青帮的人在搞内讧呢。”
说着一松手甩开手里的西装。
匡的一声将金砖扔到地上。
瘫坐到床头,靠着床头半躺着。
有气无力道:“老张啊,为了给你拿钱,我可是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得亏哥们身手了得,才从几百个青帮打崽围攻中冲了出来啊。”
张牧之低头看看地上的金砖,咧嘴笑道:“瞧你那抠样儿,那两颗钻石至少能卖一百多万大洋呢。
“怎么就出这么点儿?够干嘛的呀?”
罗横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大方了,钱都分给鹅城苦哈哈,怎么不见你分点给我?”
张牧之也不理他,伏身去捡地上的金砖。
王佳芝却是注意到罗横刚刚话语中的意思。
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你遇上什么事了?刚刚外面听到有枪响?”
罗横正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进屋的时候,有意掖着袖子。
“没什么,就是遇到一群闹内讧的青帮混混,打了一架。
“你是知道我的身手的,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务好手,都拿我没办法,还能怕了一群混混?”
张牧之这时却站起身,转头问道:“伤哪了?”
罗横怔了怔,随即注意到。
地上的西装被张牧之翻动,露出一截破开的袖子。
上面沾着的血迹都还没干。
罗横蹙眉道:“老张你可盼我点儿好吧,那都是别人的血,我怎么可能受伤。”
王佳芝没有说话,默默伸出手搭在罗横的手臂上。
轻轻使力要拉开罗横的手。
罗横无奈,冲她笑道:“真的没事了,就是蹭了一下,伤口都愈合了。”
王佳芝看着他,一对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
罗横被她瞧的有些心虚。
翻开手腕给她看。
王佳芝咬着唇,眼眶又有些湿润。
伤口虽然止住血愈合了,但是里面的衣服也都被那一刀划开,周围全是血迹。
看上去还是挺唬人的。
罗横只好温声安慰着:“你别哭啊,我真没骗你,一点点小伤,还没老张给咱心灵上的创伤严重呢。”
张牧之上前看了眼。
以他的经验,当然能看出伤口血已经停了,按常识判断这么快便止住血,应该真如罗横所说,就是蹭了个小伤口。
是以也没当回事,笑骂道:“你小子说话注意着点啊,我他妈什么时候给你心灵创伤了?”
罗横呛道:“你要我的钱,你他妈是朝我心上剜肉,要不就把金砖还我……”
张牧之抱着金砖,咧嘴笑道:“这钱可不是我花啊,回头事情办成了,你再找姓易的那些女人拿回来。”
罗横都不想搭理他了,骂道:“行,到时候你去要。”
张牧之乐呵呵道:“我不跟你胡扯了,你小子好好歇着吧……”
抱着金砖回隔壁屋子去了。
王佳芝打来清水,给罗横擦洗伤口。
前面月牙红用的伤药还有剩,又小心的替罗横擦上。
无论罗横怎么说不打紧,她还是含着泪,默默做完一切。
倒是把罗横搞得最后都有点小感动。
差点以身相许以报恩义。
可惜,旁边还有个月牙红。
若换个时候,罗横也可以吃点亏,将她也捎上一起未尝不可。
还是很可惜,月牙红可没罗横那变态的恢复力。
身上的伤势此时还重着呢,自己起床都难,躺在那里瞪着大眼珠子看着罗横。
目光相交时,扯出个笑容,跟哭似的,闹的罗横完全没了心情。
毕竟他虽然偶尔也想玩点花活,却也没到让人现场观摩的程度……
“衣服上全是血,脱下我给你洗洗?”
王佳芝帮着罗横处理完伤口,又柔声问着。
血刺啦呼的也确实难受,何况罗横还有些轻微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