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最后谢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格外严肃认真的语气道:“你该信我的,若天命在我,我何时出世,都会成事,若天命负我,那我便人定胜天。”
半颗定心丸,足矣让李小宝不在反驳。
谢风月的私兵拢共才一千余六,人虽少但胜在武器装备精良,弩箭铁枪人手一件,白胶所做的盔甲被岛上的女子们采集了黑麻果染黑,既防蛇虫蚊蚁,又防暗箭伤人。
行军不能只看军士,更看后勤,谢风月将岛上半数女子作为后勤随同私兵一同出发,她们在岛上时就负责后勤,一到了陆地上更是得心应手。
白日兵卒们的盔甲有损,晚上就能抹上新胶补上,有水土不服者立马就能得到药包缓解。
谢风月运气十分的好,从建业直往琅琊,路上遇到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散兵,能收揽的就收揽,不能收揽的就地格杀,就这么一路下来她的队伍壮大到了五千余人,整个先锋军和侧翼军全是半路收揽到。
她的私兵如镰刀割草一般气势如虹抵达琅琊。
队伍不快不慢的安稳往前。
先锋斥候的归来打破了这股诡异的和谐,他脸色难看,满脸都写着惊恐,一张口就把谢风月的心说凉一半:“淮安城已经被吴、越、两国围堵了,郡主去不得啊!”
淮安是琅琊的主城,离谢风月所在之处只有不到百余里地。
谢风月心尖颤颤,立马吩咐道:“大军退后三十里,静候吾令。”
两国夹击,往少说也带着五六万大军,若是再往前就会与他们的人撞个正着。
谢风月冷汗直冒,若不是派出去的斥候够多,回来的够及时,她但凡冒失一点,往前行个一二十里保准被人发现,她这点人就算给他们再长两双手,弯弓搭箭也射杀不完啊。
李小宝看着谢风月问道:“前有财狼,如今我们人少势弱,不如绕道,淮安临海,我们可走海路。”
谢风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如今这形势,冒然进入临安不就是送给吴、越两国包夹的吗?她这几千人又不是什么神兵猛将,区区五千来人就可以扭转战局了?
倒是他的一句前有财狼提醒到了谢风月,吴、越两国确实是财狼,可如今这情况,她不就是那个后有的幼虎吗?
谢风月心中有了主意,立马吩咐道:“三军分散驻扎,派斥候继续观察吴、越驻地粮仓,如若被抓就地..就地自刎。”
还是那句话,行军一事后勤十分重要。
谢风月就这点人,这一路上都是雁过拔毛,这才勉勉强强填饱肚子,更别提夹击的吴、越两国了,那五六来万人,每日就是喝粥都能喝千八百石粮食,若是粮草被毁。他们围困不了几天就得退守。
眼前的斥候闻言倒是没有任何排斥,只要上了战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更何况还是斥候一职,斥候若是被抓,什么骇人刑罚都会用上,自刎反而是最好的归宿了。
他点了点头:“得令。”
等他走,谢风月就跟李小宝耳语道:“你带几支精兵,埋伏在吴、越两国运粮的路上,能抢就抢,抢不了就烧。”
吩咐完自己人,谢风月又表情严肃的跟公子衍的人道:“我知晓你们个人本事大,想要避开大军入城肯定能行,但是我先把丑话放这儿了,你们当中若是有人胆敢不经我同意就前往淮安告诉你家主子,我来了。”
谢风月冷笑两声继续:“若是因此害他分了心,死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