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依旧垂着头。
谢风月再次出声“抬头!”
等她看清那血肉模糊的脸时,谢风月气血翻涌手却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我们折枝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小娘子。”
几个嬷嬷默默的看着谢风月搂着折枝不敢向前,虽说大郎君下令搬空了她的院子,明面上是不再庇护她了,可她头上毕竟还挂着谢氏嫡女的名头。
谢风柔被丫鬟簇拥着走来,脸上带着笑“哟~稀客呀~月姐姐身体可好?”
谢风月脸色阴沉“我倒是安康,可观你却如冢中白骨。”
谢风柔被她这毫不客气的话梗了一下,这人以往都是以弱势人。如今她一下子这么硬气还挺不习惯。
她将目光转向折枝语带戏谑“月姐姐可得好好管教奴婢了,好歹也是谢氏的家奴怎能做出偷盗之事呢?”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又道“我可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只是赏她十戒尺的呢~”她将十戒尺三字尾音拖的长长。
谢风月冷声“今日谢谢月妹妹替我管教奴婢了,但是你手下的嬷嬷越俎代庖怎么处理呢。”
谢风柔笑的花枝乱颤“姐姐别是忘了如今的处境吧?你还以为兄长会护着你吗?”
寒风四起,卷起片片枯叶。
谢风月捡起掉落肩膀上的叶片“柔妹妹,春天来了。”
谢风柔没懂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眼里全是疑惑“那又如何。”
“冰雪消融之际,我为吴后之时。”
谢风月在赌,赌她不知吴王宫的来信。
见她脸上的笑意消散,谢风月就知道这次赌对了。
“柔妹妹,就算我没了兄长的照拂,在这谢府也不是任你捏扁搓圆的。”
谢风柔脸色僵硬“你不过就是比我先来几月,若不是我替母守孝,你以为这吴后之位能落在你手中吗?”
谢风月不欲与她纠缠,她等得可折枝等不得。
她欺身向前一把夺过嬷嬷手中的戒尺,手腕用力啪啪几下就扇在行刑的嬷嬷脸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直到那被扇的嬷嬷惨叫出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随即丫头嬷嬷们全都目露凶光,一副想上来撕了谢风月的模样。
扶起跪坐的折枝,谢风月才轻声问道“腿有受伤吗?能走吗?”折枝死死咬唇含泪摇头。
“傻丫头,下次不准犯蠢了。”她柔声细语一完,转头朝着谢风柔“柔妹妹,今日只是利息,你可记好了。”
她不再听谢风柔想反驳什么,扶起折枝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谢风月抬眸看见站在门口的公子衍三人,她目光幽冷与他错身而过。
报完信的花蕊这才急忙搭手一同扶着折枝往锦园走去。
折枝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她停下脚步示意两人放手。谢风月虽然担心她站不稳可见她神色坚定也就站定原地了。
她在怀里掏了掏,几张皱巴巴的银票就出现在她手上,她脸上伤极重,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女..郎,棺..材本。”
谢风月笑出了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