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来了?”她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嫔妾身上好难受啊,说不出来的疼,心口还突突直跳。皇上,您说嫔妾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你还怀着孩子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跟孩子都会平安的。”
沈确握住文圆圆的手,她的手凉的惊人,布满了黏湿的冷汗。
沈确大惊,他眼神阴鸷的望向明夏,“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能吃能喝,活蹦乱跳的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回皇上,其实主儿前些日就有些身子不爽利了,起初是头疼,后来就是不断的梦魇,再后来就愈发的重了。主儿怕皇上担心,一直让奴婢瞒着不让说。”
明夏跪倒在地,“主儿今儿格外的难受,担心腹中的皇嗣有什么闪失,这才命奴婢去请皇上过来的。”
沈确蹙眉,扭头看文圆圆额间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拿起搁在一旁的帕子擦拭着她头上的汗,烦躁的问李全。
“御医怎么还没到?文美人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朕要他的脑袋!”
李全吓得一哆嗦,“应该是快到了,奴才出去迎迎。”
说完,他几乎着小跑着出去。小福子正垂手立在门外,看李全着急忙慌的跑出来,正疑惑呢,就听李全冲他吩咐。
“皇上生了好大的气,你赶紧去看看御医怎么回事?赶紧让他来未央宫,晚一会儿脑袋就别要了。”
“好。”小福子不敢耽搁,赶紧去寻御医去了。
“你别害怕。有朕在呢,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沈确用力握了握文圆圆,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目光落在窗边一鼎三足芙蓉石薰炉上,粉色的琉璃在日光的照耀下几斤透明,有袅袅青烟从里面不断的飘出。
“宫里点的是什么香?你不知道有身孕的人不能随便用香么,且你家主子胸闷喘不上气来,点这么重的香还不开门窗通风,怎么做事的!朕看干脆将你们打发到掖庭宫算了,省得做事不上心。”
明夏浑身一颤,满脸的委屈。文圆圆虚弱的声音响起,“皇上,您别怪明夏。是嫔妾让她这么做的,嫔妾身上冷又总是睡不好,便叫明夏点上了安息香,这才总算能睡上一会儿。”
“你还替她开脱,那也应该讲究计量,朕都闻着闷的慌。”
沈确朝明夏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香拿出去。”
明夏吓得连滚带爬的捧着香炉出去了。
这时,御医也终于到了。见沈确面色阴沉,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立即给文圆圆诊脉。
看御医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面露疑色。
沈确还以为是文圆圆腹中的孩子出什么事了,心口一紧。
“文美人到底怎么了?”
御医收回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回皇上,文美人身子康健,一切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