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你就先假装不知道,照常把信给送出去,别叫红袖起了疑心。我看着她跟你的字迹倒是有几分相似,你照着她的字迹重新写一封。”
随后祝慈研墨,让珠英坐在书案前照着红袖的信临摹了一封。
珠英写完之后,祝慈将两封信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点点头。
“不错,要是忽略掉上面烛火烤过的痕迹,我还真有点的分不清哪一封是你写的。”
珠英将毛笔搁在青山笔架上,“红袖的字还是奴婢教的,她落笔书写的习惯跟奴婢不说一模一样,但也一时让人分不清真假。”
祝慈将信装好,命人将信给送出宫。
沈确被太后的心腹宫女卧雪叫走,还以为是太后身体不爽快。
太后近几年来一直病恹恹的,总是隔几日就感觉头晕脑热的,吃了药也总是不大见好。
一问卧雪,卧雪说太后的身子还是一直跟从前一样,不觉得多好但也不觉得多难受,只是许久不见皇上,颇为想念,想邀皇上一起用晚膳。
沈确近来一直在忙江南水灾的事,又因为最近后宫颇为不太平,弄的他焦头烂额,倒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长秋宫向太后请安了。
幸好太后身边有晏清姝陪着,有个人陪她老人家说说笑笑,解解闷,也不至于太无聊。
长秋宫内,太后正在给鹦鹉喂食。那是一只通体彩色的鹦鹉,羽毛光亮,看到沈确进来,它扑棱着翅膀跳了几下。
“皇帝来了!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沈确失笑,走过去向太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的气色比上次儿臣来的时候看上去好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久就是端午佳节了,文美人又有了身孕。哀家气色能不好么?”
太后叫沈确起来,她把鸟食递给哟雪。
沈确单手背在身后,摸了摸鹦鹉的脑袋,逗弄了一番。
“你倒是耳朵灵敏,大老远就知道朕来了。念首诗给朕听听?”
鹦鹉并不买账,傲娇的扭过头去,“哼,你让我念我都念,你算是老几啊。”
沈确愣住,太后也没想到鹦鹉会口出狂言,她憋着笑。
“姝儿总是在宫里由着性子说话,连个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连这鹦鹉也学的口无遮拦了。”
沈确并不在意,他若是连只鹦鹉都容不下,那也不用当这个皇帝了。
“姝儿天真烂漫,不受约束。口腹蜜剑听的多了,儿臣倒是觉得姝儿直爽有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挺好的。”
“好是好,就总是得罪人。她是没什么坏心思,可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就变成有意的了。”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总是觉得姝儿年幼变没了双亲,实在是可怜,便颇溺爱。如今倒有些后悔了,有朝一日她若是驾鹤西去了。又有谁会保护她呢。
“皇帝陪哀家简单用饭菜吧。哀家命人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就是不知道皇帝你还能不能吃的下。”
沈确知道太后这是暗指栖凤宫,他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