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英将前因后果仔细讲了一遍,“翠儿说,是因为曹宝林总爱生病浑身的晦气,这才害得文美人不得圣宠,一直没有皇嗣的。她听了说野猫的事,便想嫁祸给曹宝林,晦气的源头没了,说不定文美人的肚子就能有动静了。”
祝慈蹙眉,“沈修容?我好像从未在宫里见过。”
“沈修容一直深居简出,素日不喜热闹,因此鲜少出门。平日里话也不怎么多,除了按时去昭阳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就在自己宫里待的时间最长。”
珠英注意到窗外似乎站着一个人影,她朝祝慈努努嘴。
那人影听屋里忽然没了动静,晃动了一下,然后门帘被人从外面挑开,红袖笑盈盈走进来。
“主儿,奴婢炖了百合银耳羹,润肺止咳最好了。”
“方才是你在外面?”祝慈假装不经意的问。
“是奴婢,奴婢发间的绒花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奴婢捡起来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红袖将银耳羹放在桌上,她看祝慈在用生肉喂老鼠,不免有些诧异。
“主儿养这脏东西做什么?总是喜欢半夜吱吱的叫,生的又多。”
祝慈支起眼皮看着红袖,唇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容。
“是奴婢多嘴了。”
红袖下意识的垂下眼帘,她知道主儿不信任自己,怕是方才那一问,主儿更对她有疑心了。
可天地良心,她只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而已,并没有要打探的意思。
“主儿先喝着,奴婢就先去忙了。”
祝慈点点头,等红袖走后,珠英走到门边探头往外瞧了一眼,看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影,这才又返回屋中。
“红袖已经走了。”
祝慈“嗯”了一声,“以后说话得小心一些,这些日派人暗中盯着她,别让她坏了我的计划。”
珠英思索着点头,“她弟弟在咱们手里,应该不会耍滑头,不然当初早就静月的事告诉贵妃娘娘了。”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人心向来多变,谁能保证她心里想的跟当初一样,怕是时日长了她会颇有怨恨。”
祝慈看老鼠吃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喂的太饱了,怕它一不小心给撑死了。在养一只又要费好些时间。
“照你方才那么说,沈修容不爱出门,又怎么会去春色苑?”
“听说春色苑的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沈修容想折几枝插花用,谁知道碰到了翠儿。”
珠英忽然想到什么,轻声道:“奴婢想起来了,沈修容原是德妃的陪嫁,后来被皇上宠幸,这才慢慢熬到了修容。”
“又是德妃。”祝慈的眉蹙的更紧了,她一直怀疑那日鹿御女骤然滑倒跟德妃有关,原是德妃陪嫁的沈修容又碰到了文美人身边的翠儿在埋东西,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倘若说是德妃不方便出面,这才授意沈修容帮的曹闻溪?可又怎么会那么凑巧的碰到翠儿呢?难道曹闻溪手里握着德妃的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