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并未多想,毕竟山村少年命运改变,本就是一件幸事,自己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往高处走?
故而,白止直接同意了少年的决定。
……
白止陪伴了少年的童年时光,可谓也是少年之倚靠,许多之事,皆请教白止。
就在这即将分别之际,少年言语吞吐,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无法说出口。
“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止主动问道。
于是少年才缓缓开口,道:“骞少年之时,曾与昔日玩伴相约,将来若有人为官、富奢,皆相助之,不可忘却!”
“故而,我想带好友一同前往长安!”
“几人?”
白止问道,心中认可少年的决定,此乃守信之举。
“唯一人尔!”
“可!”
白止依旧点头。
“多谢神鸟解惑……”
说罢,少年不再说其他事情,取出了自己所制木剑,在白止身畔舞剑。
先是动作缓慢,姿态优美,然而片刻之后,却动作凌厉,有杀伐之气。
正是白止传授给他的剑术。
乃是曾经秦之镇国公主,征战多年,总结而出的剑术。
如今,又一次重现天地,被人所学。
天色渐暗,白止知道少年家中唯有一人,故而道:“你可回去了,早早歇息!”
“是!”
少年额头有汗,动作颇为优美地收了手中木剑,倒持在身后,不过,却并没有立刻离去,反而是望着白止再次欲言又止。
“又有何事?”
白止再问。
“神鸟……”
少年鼓起勇气,道:“我曾去外面读书,有秦时古籍记载,秦有神鸟,天命归秦。”
“而古籍之中对神鸟之记载,正如……”
“正如我一般是吗?”
白止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直接承认,道:“没错,我正是那古籍之中记载的神鸟!”
“去吧!”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白止站在树林之中,心中沉默。
“所以,少年便是‘信’之一字的进化之因吗?”
几十年过去了,白止自从因为“仁”之一字的中断,身体崩坏,今日,他感到腹部传来温热之感,此预示着,新的进化再次来临。
“信……”
白止微微沉吟,身影缓缓消失在树林之中。
……
与世隔绝的山村,不过是在近几年才被朝廷所知,但是村中有少年,勇武有加,少年而猎虎,时人皆异之。
府官举荐与皇帝,特征为郎官,为宫门之护卫,护卫皇帝之安宁。
今日,一名少年身着简陋的衣衫,身上背着小小的行囊,手中持着雕工精细的木剑,踏上了去往长安城的道路。
在其身后,还有一少年跟随,两人一路兴奋的交谈着,缓缓消失在村民的注视之中。
时年,大汉皇帝采用黄老之道治国,天下安定,然有八王之乱为祸,皇帝下令平定之,天下再次安定。
百姓休养生息,显露盛世之相。
…………
淅淅沥沥的春雨散落在偌大的长安城内,穿过一座座楼阁,一名青年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庭院之前,然后连忙打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庭院之中,青草在石缝之间茁壮成长,有垂柳长出的绿叶,装点了单调的院落。
张骞脱去身上厚重的蓑衣,就在此时,却见两名侍女、侍者走出。
其中,一名侍女为张骞接过蓑衣,挂在一旁,另一名侍女为其取来了干净的衣物。
同时,一名侍者说道:“老爷,今日有客前来拜访,不过老爷未在,小的让其明日再来……”
“好!”
张骞闻言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才摆手示意不要跟随,一人回到了房间之内。
“神鸟,今日新皇帝继位,宫中甚是繁忙!”
却见房间之中,白止察觉到张骞回返,已经提前出现在了桌案之上。
同时,耳边传来张骞的声音。
“新皇帝……”
白止并不在意,只是看向张骞,不禁问道:“前几日你不是曾经抱怨宫中之职位甚是枯燥,欲要辞官吗?”
“没错!”
张骞脸上露出一丝希冀,不过又摇头道:“但是新皇帝继位,不是致仕之良机,还需再等等!”
张骞摇头,曾经少年突然为官,虽为郎官,但是也兢兢业业,但是时间长久,顿感无趣,于是打算卸任郎官之制,或担任他职。
不过恰逢新皇帝继位,如此陡然致仕,恐使上不喜。
这几年之中,白止跟随张骞来到了长安城之中的这座庭院之中,坐看庭前花开花落,静看天边云卷云舒。
同时,他心中也仔细算着时间,至于身负“信”之人——张骞,他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
华夏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
丝绸之路的开拓者!
后世之人戏称为“汉武帝之活地图”!
如此之人,白止如何不知。
曾经他也曾了解过,张骞之少年不详,在汉武帝登基为帝,即建元二年,主动接下出使西域之职责。
看着身前之青年,白止有些难以想象,这竟然是对华夏后世,影响诸多的丝绸之路的缔造者!
“所以,张骞持大汉帝国之符节,受汉武帝之令,即使是被匈奴囚禁十年,也要去往西域,此,便为信!”
…………
公元前140年,大汉皇帝确立年号,以区别之前诸多帝王,并为“建元”,新王登基之年,为元年!
即:建元元年!
时,匈奴日强,因秦时乱趁机侵占河西之地,占据河西走廊富庶之地,虽如此,但也时常侵扰大汉边境之民。
匈奴欺辱大汉,挑衅日重。昔年汉皇隐忍,乃取和亲之策,求得一寝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