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需要将此制更改之!”
白止闻言,看向了一旁的嬴政。
嬴政听完扶苏的话,当即道:“你所担忧的事情,我自然已经知晓,故而,不需要再担忧!”
嬴政道:“至于你说的军功进爵之制不再适合如今之秦国,我自然知道,而且已经开始更改之!”
一旁的公主夏看着这一对父子,突然有一种江山代有人才出的感觉。
未曾想自己在世之时,秦国经两代秦王好不容易确立下来的制度,如今却又到了废除的地步。
而且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儿戏。
不过她也明白,如今之军功进爵制,的确已经不适合了。
夜色笼罩之下,篝火微明。湖边静谧,却也又有另一种嘈杂。湖边水草之中时不时传来鱼儿翻身之声,草丛之中又有虫儿飞舞,生生不息。
月光静谧,如此流逝。
……
翌日一早,一行人早早起来。
踏雪再次套上了缰绳,公主夏沉迷于读书,百家之言皆是华夏之精华。曾经在世之时,她也不过是精读兵书,其他之书,却未曾读过。
此时再活一世,定然要细细读之。
而始皇帝嬴政的目光却看向外面,看着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大一统的华夏究竟是何等模样。
而扶苏,却时不时地回答着白止的问题。
不过白止也并非时刻都在考校扶苏。虽然此时的扶苏是白止“仁”字进化所在,但是也并非再像上一次那般。
只要按照预计的轨迹发展,便会成功完成这一“仁”字的进化。
颖川郡。
韩国旧都,新郑。
曾经之大城此时仍然有其风采,尤其是曾经之韩王宫,在郡守的治理之下,再次恢复了曾经之状。
始皇帝嬴政并未忘却自己是微服私访,来到城中之后,便仔细观察着城中的一切。
而公主夏也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美眸看向周围。她身着普通的麻布衣衫,头上扎着秦人女子发髻,一根简朴的木质簪子将发髻束缚。
簪子尾端却有一银饰璎珞微微摇摆,给其平添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但是其美丽的容颜却让周围之人连连侧目,忍不住感叹公主夏之美貌。
当然,周围之人自然不知公主夏的真正身份,只能侧目观看之。
若不是因为秦法,恐怕当有色迷心窍之人,上来出言调戏了。
经过几日的相处,公主夏对于扶苏颇为喜爱。扶苏有礼,且对普通之人有仁心。
再加上是自己后人的缘故,公主夏认为若是扶苏将来为秦二世,定然会成为一代仁君。
“先祖请看,前方便是曾经之韩王宫……”
在扶苏的指引之下,公主夏看到了前方有士卒把守的韩王宫。巍峨宏伟的宫殿,琼楼玉宇,翘角飞檐。
“竟然未曾毁在征战之中……”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领兵征战之时,战争所向,建筑等自然无法幸免,皆被战火所焚烧,化为灰烬。
“盖因是父亲之令,让领兵之将勿毁城池宫室,不然受苦之人定然是百姓黔首!”
“善!”
公主夏听到这里,认同地点头。
随后,扶苏当即看向公主夏,道:“先祖可曾进入韩王宫一观?若是未曾,此时当是好时机!”
扶苏当即如此道,他却是忘了,自己此时却是微服私访。
而曾经之韩王宫,虽被颍川郡郡守修缮,但是却被归为始皇帝之行宫,除却日常洒扫、修缮,无关人等,不能进入。
听到扶苏之言,公主夏陷入了回忆。
有没有来过韩王宫?
好像来过,也好想没有来过!
最后,她摇头,道:“未曾来过!”
“那就进入一观!”
扶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嬴政,嬴政也点头,道:“可!”
大不了露出自己的身份,先祖观看韩王宫为重。
同时,始皇帝嬴政不禁突然心生一想法,若是在秦都咸阳仿照六国之宫室,修建宫宇,如此,将来不必真正前往六国国都,便能一观六国宫室之貌。
如此,岂不美哉!
而这个念头也不过是突然划过,并未在意。
扶苏看向前方逐渐变得巨大的韩王宫,心中感叹,然后低声喃喃道:“如此偌大宫宇,立于此处,于百姓无益。”
“不如拆之,木材等可以为百姓修建房舍,如此助民岂不是更好?”
然而,听到扶苏之言,公主夏却是摇摇头,并不认同。
韩王宫,代表的乃是曾经韩王宗室之威严,若是轻易拆之,即是践踏韩王威严。
若是如此,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之人,为王者,也不过如此!
而始皇帝曾经也为秦王,如此,岂不是在另一方面,却自己之威严?
在公主夏看来,爱民可,却不能失王室之威严!
故而,对于扶苏之见,公主夏并不认同。
不过,她也没有直接说出。
“来者何人,始皇帝之行宫,不可靠近!”
几人缓缓走向韩王宫,负责看守的秦卒当即将几人拦了下来。至于白止,从进城之初,便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虚无之中,唯有嬴政几人可见。
看到秦卒如此,嬴政露出满意之色,也并不恼怒,却从手中取出一块玉璧,递给了士卒,道:“且将此物送给负责此处之人!”
士卒接过玉璧,他自然看出玉璧非同寻常,非富贵之人,不可佩戴玉璧,故而,他已经猜出眼前之人身份不同寻常。
但是因为职责所在,只能如此照办。
片刻,却见一名身着大秦官服,面容削瘦之中年人快速走来,手中还持着刚才嬴政所出玉璧。
“几位是……”
削瘦中年人乃是此处韩王宫主管之官员,若是未来始皇帝出行,驻陛此地,也是他在此迎接、负责皇帝之日常。
当他看到士卒持着玉璧前来之时,当即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快速赶来。
他曾经乃是一小吏出身,因为始皇帝赏识有能力之人,故而他才能有如今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