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知晓若是祁语宁不愿,始元帝是不会赐下这桩婚事的。
祁语宁缓缓道:“能做我祁王府女婿的郎君,除了皇家子弟就只有你们陆家了,可皇家子弟除了太子外又有谁人敢娶我?所以陆昀的确是我夫婿的最好人选。”
论整个盛京城,唯有与她门当户对,便只有陆家的郎君了。
陆泽轻呵了一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昀儿是夫婿最好人选,那我呢?”
既然是陆家郎君,又并非是只有陆昀一人。
祁语宁看了一眼陆泽,“陆世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八年时间就忘记当初说过让我不要再去烦你了吗?”
陆泽皱眉道:“我何时说过?”
祁语宁道:“八年前,在书院之中。”
祁语宁说罢后,就抱起灵灵走了,徒留下陆泽站在原地。
陆泽想起往事来,的确是说过那番话,也是那时候开始,祁语宁确实再也没有来烦他。
回到王府之后,祁语宁就忙不迭洗漱了一番,昨夜里墓室里边那股味道似乎还在鼻尖。
祁语宁沐浴之时,想起珊郡主来,轻叹了一口气,一个如花似玉的皇家郡主,本该是金枝玉叶在福窝里长大的,可谁知竟然是如此早夭。
皇室争斗,远要比她想象的残酷。
祁语宁早早地就抱着灵灵歇下了,一夜好眠,天似乎越发的冷了,灵灵在她怀中就跟一个小暖炉似的。
祁语宁睁开眼睛时,见着怀中还在熟睡的小灵灵,轻轻地揉了揉灵灵的小脸蛋,便起身忙于账上公事。
祁语宁在书房之中,看着北城祁王府的账本,这北城祁王府按理是不归她管的,都是由着祁宇安的俸禄直接记账的,也没有走公中。
但是北城那边有些时候也会顺便将账本一道抄过来给她过目。
祁语宁也甚少去看哥哥在北城的花销,今日翻阅了一下账本,看到了里边有一项萍姑娘的账,祁语宁微皱着眉头。
“立春,你去将北城来的何管家找来。”
何管家来时,在屏风外头行礼道:“参见郡主。”
祁语宁问道:“这北城祁王府之中的萍姑娘是怎么回事?”
“回郡主,三年前善州大旱民不聊生,北城那边来了很多从善州过来逃难的,萍姑娘与她的阿婶就是逃难到北城的,差点被人欺辱,王爷正好遇见就救了她们,知晓她们无人可去,就留在了王府之中做事。
后来没多久,王爷就……”
何管家顾忌着祁语宁到底是未嫁之身,不敢多说。
祁语宁道:“就怎样?”
“王爷醉酒后,就纳了萍姑娘为妾。”
祁语宁问道:“那萍姑娘的来历可有查清楚,几岁了?样貌如何?”
“年纪如今二十出头,具体几岁倒也不知,样貌……”
“娘亲!”
没等何管家说完,灵灵的声音就传来了。
灵灵进了书房,见着屏风外的何管家甜甜喊道:“何伯伯。”
何管家连是行礼道:“小郡主,郡主,那位萍姑娘和小郡主长得倒是有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
祁语宁微蹙眉:“何管家,你说那位萍姑娘像灵灵?”
何管家反应过来一个妾侍怎能与小郡主长得相似,连声道:“乍一看有丝毫相似,仔细一看都是不像的。”
祁语宁道:“我哥对萍姑娘如何?”
“王爷挺喜欢萍姑娘的,一个月总有十日是歇在萍姑娘屋子里的。”
祁语宁叹了一口气,哥哥房中事,并不是她这个做妹妹能管的,“你下去吧。”
“是。”
祁语宁望着账本上的萍姑娘三字,一时间也不知该可怜这位萍姑娘,还是日后自己的公主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