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
“是,主人。”
裴娘子轻轻颔首,素白如玉石的手掌举在空中,落下。
嗡!
得到命令的两名手下立即抽出腰间长刀,长刀出鞘,刺耳的嗡鸣声音响起。
刹那的银白刀光似乎将两人的脸色都映照的煞白。
“不!”脖颈处的寒意令两人神色大变,清云那张俊俏的脸蛋因恐惧而变得狰狞丑陋,他被两人压的趴在地上,形如野狗般的对着李云咆哮出声。
“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得宗主之令下山,之后更是会有内门的长老下山,你若是杀了我们,你绝对跑不掉!”
“我爹是内门长老,宗主心腹!”清水那张丑陋的面孔因为死亡即将到来的原因,显得更加丑恶,她生怕身侧持刀的武人动手砍下来,更是转头死死的盯着那人想要威胁。
“你..”
嗤!
随着李云目光看来,两声钢刀砍入血肉的声音,血水飞溅。
两颗大好头颅落地,吵闹的声音瞬间静止。
世界清静了。
李云看向一众强悍精壮的属下,这些人共三十二人,修为都极为强盛,几乎没有炼肉层次的武人,其中更是有着两名真劲高手。
实力很强,但这些人目光都较为呆滞,眼神中没有武人的那般精气神强大产生的灵光,犹如纵欲过度的人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神光,这显然是不对劲的。
这便是裴娘子,亦是她红莲这圣女一脉的底蕴吧。
“把这些尸体装走,丢远一点,清理好周遭的痕迹。”
李云漠然开口。
“是,”三十二名武人仿佛机器得到命令,齐声答是,开始收拾局面。
这些人,早就得了裴娘子的命令,一切都以李云的命令为最优先权,李云让他们死,这群人就会毫不犹豫的自杀,忠心程度毋庸置疑。
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通鸣,骨骼如鞭炮似的炸响。
李云摇了摇脖子,只觉一身火气根本都没有泄出去。
流星道人太弱,弱的连让他拿出真正的力量的资格都没有,与这种孱弱的武人战斗,自然李云很不尽兴。
突破劲气后,这般狂猛的力量,究竟全力释放下能做到什么地步,李云自己也没有什么底。
心思念转下,李云身子却是没有停,走出了树林,一身长裙的裴娘子也如小侍女般乖乖的跟在李云身后。
这里,是所谓的断崖河,以流星道人这种阴货,他让自己来此一定是有某种企图,绝不是突发奇想。
李云心中想着,目光环视,随之,他便看到了远处那置身于河流之中,赤着精壮上半身,受着河水冲刷的白发老人。
老人盘腿坐于河流中,紧闭双目,大片河水如浪潮冲刷着他的身躯,不时因瀑布飞轮而下砸出的两米水幕直接掩盖老人,也并未让他有任何的反应。
其气息细弱,像是死人,但他那身上没有丝毫隐藏的恐怖气势,足以令普通人骇傻。
李云瞳孔微缩:“这老人,难道就是所谓的坤极?”
联想到流星道人的目的,以及这神秘坐于河流之中的老人,李云脱口而出。
裴娘子美眸也在盯着那河中的苍老老者,红唇轻启:“鹤发松皮,耳朵大如招风,手掌大似蒲扇,这些特点这个老人都有。主人没错,多半是四方宗的那位太上长老坤极。”
李云双目微眯:“我先前听流星道人说过,孙老的重伤,是因为这個坤极导致的,你清楚一些内幕么。”
裴娘子轻轻颔首:“主人,此事奴家倒是知道一些。”
“前阵子坤极与孙长青的大战,以华阳县第一高手孙长青战败而结束,这场战斗过后,莲花教主便让我等圣女以及高层聚集,询问情况。而黑莲那个女人是专门负责四方宗的浸透,恰好,她知晓一些情况。”
“说是孙长青与坤极的战斗,并不正常,坤极是用了某些阴暗的手段才击败了孙长青,否则按照正常的情况,坤极虽强,但也绝不可能是孙长青的对手。”
说到此,裴娘子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道:“另外,这场战斗,完全是由坤极引起主导的,本就不公平,孙长青其实完全可以拒绝,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邀约了。”
“许是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吧,”李云淡淡道,目光盯着远处那皮松手大的老人,眸子有些幽深。
联想到之前孙老常常告知他,莫要为他报仇。
李云估计,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内幕,或许又是某些令人头大的恩怨情仇,谁说的清。
“你觉得我现在强么?”李云突然问道。
裴娘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跟上李云的思维。
想起先前李云虐杀流星道人那般可怖的景象,十二道凝聚而成的劲气银龙环绕,仿若魔神…裴娘子没有犹豫,目光带有崇敬:“很强,在奴家所见的强者高手之中,主人您已能排的上前五,至少在华阳县里,主人你已是那顶尖的一撮。”
“前五么。”
“那对比坤极又如何?”
“我…我不知,”裴娘子迟疑片刻,摇了摇头,她并未见过坤极的真正实力,也没有见过李云的全部实力,实际上,将李云说成前五,可能已经低估了。
李云见此,也就没有问了下去。
眼见属下们将痕迹清理的差不多后,轻声道:“走吧。”
“是,主人。”
……
冷风飞雪,高阳悬挂。
阴沉的天幕驱散了些许阴云,使得阳光洒下了人间。
金凤门,内门之中。
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一般,都在一个宽敞的广场之中练武。
这个时间点,正值午时过后,一般弟子们吃完饭,都会选择午休半个时辰。
然而广场中,却有一娇小的人影,依旧在刻苦练习拳法。
拳法虎虎生风,拳风凌冽,时而又变化为轻功,诡异莫测,显然是拳法与轻功一起练习。
小人儿大汗淋漓,明明是大冷天,汗水却将衣服浸的有些湿润。
几个女弟子路过,只是看了小柔一眼,也没有打招呼,这一幕,她们早就习惯了,心中对这位亲传弟子,既是佩服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