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沉闷的感觉压迫人心,像是天罚即将到来!
轰隆!
刀身与太阴霹雳拼杀到一起,连天雷之力都被激发了出来,银光乍现。
在其中,竟显出一副奇妙意境来,风雪漫天中,一束寒梅陡峭耸立,穿透漫漫瀚海与刀光向上,化作一轮初升的红日冉冉绽放,这是刀意,属于大家的意境。
霎时夜里的长空仿佛点亮,红日高照,闷雷乍响,回荡久远,惊醒了不少身影,四处张望,却不知晓动静何来。
而在洞窟前,中年道人的动作已然停下,颇有些意外的看向那持刀自烟雾中走出的身影“四寸刀芒,你这个年纪就悟出了刀意?真是个怪胎,难怪有胆子送信,你的运道看来非同寻常。”
“机缘所至而已,三招已过,不知我可否入内?”项稷收刀归鞘,足下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个三尺深的坑洞,还残留着北冥气劲。
点点头,中年道人没有食言,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说了一句自己小心些便不再关注。
洞窟内光线幽暗,并没有照明之物,外界的月光照射进来不曾驱散黑暗,反而更增添了三分冷寂。
唰!
深处,有铁链拖地而行的声音传来,似乎也感应到了有人进入,响个不停。
“许远兄他们探索的前朝遗迹不会是殷商时代的吧。”
指尖腾起一抹火光照亮四周,项稷且行且思量,天魔功最为世人所知的岁月便是殷商大显神威的时候,秦汉时期反倒消声觅迹,鲜少流露。
当行走一段路途时,他忽地一顿,看到了墙壁上有以内劲刻画出的一句话;
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
“司马迁的话语,这里关押之人被称作司马大师兄,虽是同姓,但河内司马氏跟那位并没有关系,只是单纯认同这句话?”
项稷不由思量起来,道观弟子曾言大师兄是河内司马氏的族人,但却因为一些原因离族而出拜入了北冥观内,事情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噌!
就在他分心之时,铁链晃动声大响,一道道人形黑影从幽暗角落内扑出,或用拳,或用爪,或展掌刀,或使指椎,或化螺旋,皆鬼魅莫测,铺天盖地,充满了阴寒的感觉,而堕落之意印入心头。
哼!项稷目光一冷,指尖火焰猛地膨胀包裹住整个手掌,刹那攥指成拳爆轰而出,武夫气魄加持下一轮红日蕴藏拳中,撕裂一切邪魅幽暗,照亮洞窟,与最中央袭来的肉掌对撼到了一起。
“桀桀桀,小子,尝尝本座的天魔极乐吧!”
紧跟着,一股怪笑声响起,那肉掌猛地抓住项稷拳头,让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酥麻,更有强大的吸力从拳掌对接之处传来,自身血肉骨骼和内劲乃至精神力皆有松动之感,似乎要投向对方!
诡异的是,这股吸力似乎在辨别什么,感受到项稷没有类似手段后便减弱了不少,可项稷却是没有多想,抬手一抓便自黑木匣子中抽出了奔雷刀,二话不说直接劈杀。
紫雷七击·春雷暴殛!
等等!来人话还没说完,银白电光包裹的刀锋就劈到了面前,只能出掌相迎,手如琉璃,劲力雄厚,精纯无比。
砰!手掌避开锋芒,与刀相击,他只觉刀势沉重,力大难当,对面之人如龙似象!
来人回气不及,意想不到遭此重击,直接被劈飞了出去,缠绕的铁链哗哗作响,全都拉紧绷直,将他又弹回了项稷面前。
直到此时,项稷方才看清他的容貌,是一位白发散乱的青年,暮气盖过了朝气,面容清雅,细眉长眼,一身蓝袍凌乱不堪,正不顾礼仪的瘫坐在地上。
“真是··许远怎么找了个莽夫来,做做样子骗骗外面人而已,你来真的啊?”
司马大师兄开口抱怨,那一刀可劈的他手掌生疼,眼下神色不似作伪,全然没有此前出手时的阴森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