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老夫妇还以为死河是与红叶钟表师一路同行的,只是此刻看见两人的目光互相凝固在了对方的身上时,才有些感到异常。
“这位先生,你是?”
死河面对红叶钟表师的疑惑,并没有开口做出回应,而是沿着自己那隐约之间的模糊感受,径直向前!
沿着这份冥冥之中的指引前进,所寻找到的并不是吞拿也没有关系,不管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但既然只要给自己产生这种感受,那只要将他作为完善【死河】的养分,自己距离蜕变就更进一步!
只是没等拳风加身,红叶钟表师就翻开了怀表的表盖,霎时间周围就仿佛是被铺天盖地的红叶所尽数淹没。
叶片飘落,死河的身影与红叶钟表师的身影互相交错而过,踩在红叶铺成的“地毯”,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红叶钟表师的背影。
只见他仿佛全然无事一般,还走上前将那对老人夫妇拉过:“老先生老太太,实在抱歉,遇上了点麻烦事,今天多有打扰。”
死河一步踏下,地面上的红叶都被震的翻卷在半空之中,拳路灵动之中又带着些许诡意,只是再一次的接触之下,死河又直接从这几人的身影之中穿了过去。
再一次站定之后,死河伸手抓过半空中一片飘落而下的叶片,皱着眉头瞧了好一会儿,等到红叶钟表师将老爷爷和老太太送出门外之后,才缓缓开口:“时间?”
死河转过身来,看着红叶钟表师:“你是钟表师?”
“这下看起来终于能够正常交流了。”
红叶钟表师耸了耸肩,开口说道:“不过在这里毕竟还是不太好,因为这怎么算都是别人的家……要不要出去再说?”
说着,红叶钟表师就转身走出门外,身后席卷而来的是死河第三次出手时卷起的拳风。
只是这一次与先前两次的出手一模一样,拳劲直接穿过了红叶钟表师的虚影,明明红叶钟表师就站在原地,却有种宛如虚幻之影般的错觉。
死河低头看着手中的叶片,只见叶脉之上的分支出现了一点细微的变化,有三道分支的末端呈现出中断,并没有连续在一起的情况。
“原来如此,你把我打中你的那一瞬间从时间上截断,并且单独摘了出去,所以那一瞬间就从时间的流逝上消失不见了,因此本该被打中的你也可以这么相安无事。”
死河一眼就看懂了红叶钟表师的行为,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在看明白这一点之后,死河便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红叶钟表师的身上,而是十分果断地转身离开,放弃的速度之快,让红叶钟表师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不是,你就这么走了?”
红叶钟表师睁大了眼睛,这家伙莫名其妙的上来想找自己麻烦,还没怎么动手呢人就跑了?
“好敏锐的战斗意识……可我什么时候招惹上这样的武术家了?其他派系的钟表师为了竞争委托,请过来商战的?看着也不太像……”
红叶钟表师面露疑惑之色,看着死河愈发远去的背影,也没有上前阻拦。
他只是个钟表师,不是个武术家,上去拦人武术家的路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这种事情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真有什么事情就正好去找吞拿,人降魔局肯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只是正当红叶钟表师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红叶之上似乎沾染上了些许污渍。
鲜血的痕迹浮现在叶片之上,沾染了叶脉,将叶脉给染红,同时还贯通了被自己截断的那三段叶脉,使得被抽离出去的三个瞬间重新回到时间的流逝之中。
无言之中恶风临身,仿佛有血色的虚影五指紧握成拳,朝着自己发起气劲贯发的袭击!
红叶钟表师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在这一拳之下被打成四散的红叶飘落,红叶飞散在街道之上,在红叶的掩盖下,钟表师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只是袭击并未就此停止,一共有三个瞬间被【死河】接续回去,因此还有两道袭击……
一声怒喝震耳欲聋,吞拿的身影瞬间掠过,一式【狮子缚手·宝杵镇海】的杀招就将血色虚影震散成一蓬血雾。
第三道血色虚影紧随而出,只是同时也响起了怪异的声音,红叶钟表师因为职业病的缘故,对时间和钟表的概念无比敏感,他能够听得出来,那是时间的流逝在钟表之下被强行扭曲而发出的怪异声音。
【猫眼绿】的色彩覆盖了周遭。
时间于此中止。
符士德合上了表盖,展开了【雪橇】,枪口指向血色虚影。
【猫眼绿·时矣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