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作品在设计之初时的灵感呈现,以及在最终成品之间的各版本变化都会在鹿伯父自己的工作室里留下记录,符士德如果现在去鹿伯父的工作台上翻翻,还能找到各种作品的留档。
只是那些留下来的记录都是未完成品,从一开始的设计到最终呈现出来的作品之间经历过不少调整,最终那些未完成品和完成品之间可能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不过其中也有例外,像是那块专门为苹果爵士定制的怀表倒不会有这种情况,因为那是鹿伯父早年的作品,设计草稿和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基本一样,从迸发灵感到完成作品之间是一气呵成的,完成之后也压根没想过要调整修改之类的问题。
不过随着鹿伯父的年纪渐长,生活的经验和阅历也丰富起来之后,他在设计的时候就会反复审视自己的作品是否存在着不足之处,有便加以改善,没有便和委托者一起敲定路线。
至少鹿伯父留在工作台上的那些设计草稿里,就不会有这枚【猫眼绿】这种足以令时光都驻足停步一样的呈现效果。
符士德在接触到那枚送来维护的【猫眼绿】的时候就与之进行了深度的沟通,加上自己对猫眼绿的印象,已经完全掌握了【猫眼绿】的设计和运转原理,只要有工具和素材就能够在自己的手上重现出来。
只是呈现在自己手中的【猫眼绿】,终究是没有鹿伯父制作出来的怀表这么精妙。
符士德比较了一下两块看似一模一样的猫眼绿,很快就能够发现出自鹿伯父之手的猫眼绿上蕴含着极其浓郁充足的灵性。
虽然这些灵性因为受到了创伤而略有损耗,但这也只是正常的损耗而已,只要通过正确的维护工作,亦或者是随着时间流逝,就能够自然而然的恢复过来。
相较之下,符士德自己制作的【猫眼绿】虽然看着一样,但其中蕴含的灵性显然不能够与之相对比。
如果要简单的做一个对比,那可以将蜻蜓法官的猫眼绿当做是一个灵性上限足有一百的特殊道具,虽然现在受到了一点损耗,其中的灵性只剩下六十,但在符士德简单的维护工作下,其中的灵性就已经恢复到了九十九,剩下最后一点怕是今天过去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回满了。
但符士德此刻制作出来的【猫眼绿】撑死也只能算個灵性只有一的东西,符士德就是再怎么维护也难以让这块怀表的灵性提升到更多。
几乎和残破受损的苹果怀表有的一拼……这么想来也勉强算是能够安慰一下自己了,好歹也当做算是能赶得上鹿首钟表师前辈的脚步。
符士德将这块怀表放在掌心上,随着感知的不断散发,在和这块怀表建立起沟通的时候,也同样对这其中的根源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所谓根源,便是那块已经维护完毕,送回蜻蜓法官身边的正牌【猫眼绿】。
就像是符士德在【事象再演】的特性之下,以自己被吃剩的断手作为联系的载体来追踪锁定偷猎者的猎犬一样,符士德也在依靠着这一份微弱的联系,以那块猫眼绿来定位蜻蜓法官此刻所在的位置。
鼹鼠集团的董事长槲栎对钟表师的执着只是停留在‘奢侈品’和扩充自己的收藏室这一程度而已,所以并不会这么着急,甚至有可能忙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抽个空闲的时间才过来考虑什么钟表师的定制比较适合收藏室的格调。
甚至于在降魔局的调查之下,他可能十天半个月之后也不会再有这么闲情雅致去考虑这些东西了,而在这空闲时间里,符士德自己也不能够闲着。
如果不赶紧做点什么,那迟早会被降魔局的调查专案组更早一步在调查鼹鼠集团和偷猎者的队伍过程中,了解到自己身上的特异之处。
符士德在工作台上铺开了绘城的地图,将手中的怀表放在地图上,这块怀表就真的宛如一只眼瞳一样,翡翠玉石一样的瞳光缓缓聚焦,眼瞳的视线落在了某一处。
“这个地方是……”
符士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感觉似乎有些眼熟。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在报纸堆里一份一份的翻找起来,这些报纸都是他之前特地整理好的,每一份报纸上都刊登有和偷猎者团队、亦或者是和鼹鼠集团相关的报导内容。
想收集到这些报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亏了鹿伯父以往有每天买报看报的习惯——虽然电视台上也会报导这些新闻,但报纸上还有一个专门的小说故事专栏,鹿伯父其实是这部分连载内容的忠实粉丝。
所以这些报纸看完了也不会扔,而是保存在鹿伯父的书房里面,累积了十几年也是一座可观的书山,多亏了鹿伯父的书房空间大,不然还放不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