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找机会缠着娘亲重新说一遍来龙去脉就行。
以后也能正大光明地提起旧事,否则清楚地记得三岁以前所有事,也太骇人了。
还能避免身世挑明后的尴尬,虽然只是暂时的,因为这根本影晌不到她和娘亲的亲密无间。
可就这点短暂的隔阂她都不想要!
如果可以,她要一直装作不知情!
一岁半就养在膝下,能记得什么?她就是娘的亲生女儿!
晚上给祖父准备云州菜,去看看食材够不够。
阿嬷还没和祖父打照面,也不知来的是谁。
看到她,惊讶又担心地问:
“听说家中来了云州的贵客,是姑老爷派来的人吗?出了什么事吗?”
在她的认知里,能称得上的贵客的只有肖家人。
轻灵心中顿时另有了打算。
娘亲对渣爹还是念旧情的,她本性又温良宽容,一个做儿媳的,也不好当着公爹的面把丈夫说的太过无耻,怎么也要委婉一些。
疏不间亲,人家才是亲父子。
而阿嬷是娘亲的奶娘,忠心耿耿如同母女。
完全可以以长辈的身份为她做主,心疼自己的孩子说些过激的话,到哪都说的过去。
何况忠心护主的人自带光环,祖父也要敬三分。
古今都一样,要论文斗,中年大妈的战斗力和杀伤力都是最强的。
对渣爹的凉薄无耻,自然说的越透彻越好,能加盐添醋更好。
是时候请她出手了!
“不是什么姑老爷,是我的祖父!
我在接云观见到的,和画像上一模一样,我就把他带回来见娘亲了!”
“你说什么?祖父?老太爷?怎么会是老太爷?他不是去世了吗?
应该是姑老爷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嬷,我没有认错,家里不是有祖父和祖母的画像吗?你不是说过娘亲画的和真人一样吗?
我就里记住了画像,在道观里看到祖父才一眼就认出了他。
刚才我听到娘喊他爹,他也应了,他还抱着小喆说是他的亲孙子。
我还听到他对娘说小喆和至谦至少有五六像,绝对是杜家骨肉。
然后又问娘亲至谦呢,又问我们为什么会来京城,又问孙文浩是谁,问我们为什么要在姓孙。
阿嬷,孙文浩不是我爹吗?难道他是我的继父?
至谦是谁?是我的亲爹吗?
我们班上就有个同学爹死了,娘改嫁了,她也跟着继父改了姓,可她那些堂姐妹们还是喊她拖油瓶。
那我和小喆是拖油瓶吗?”
拖油瓶三个字深深刺痛了林妈的心。
顿觉心如刀搅怒气冲天,长久的委屈气愤和对婉云母子的心疼全部汇集起来:
“你和小喆是杜家正经的嫡孙,谁敢说你们是拖油瓶?谁说了老奴和他拼命!
既然老太爷来了,我找他说理去,看他要的什么好儿子!”
老太爷去世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死而复生”也很正常。
说完怒气冲冲去正堂,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爆棚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