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方洁婷一直都是工作狂一个。
身体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她便直接销了假期,回到警署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以她的性格,她是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江耀这里的。
“我们那边与你们军装组不同,有大案子的时候,忙的昏天胡地,十天半个月没时间休息都是常态。”
“我手中跟的那几个案子,目标人物都已经人间蒸发掉了,暂时来说,肯定不会太忙。”
“我过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
将外套脱掉,方洁婷挨着江耀,在床沿边坐好。
别有深意,瞟了瞟江耀几眼之后,她继续又道:“在羁押房内关了一晚,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心情不好。”
“我是怕你乱来,才特意过来这边看着你的。”
“你真要心里有火,想要发泄的话,我陪你好了!”
说着话的同时,方洁婷再度瞟了瞟江耀,她那清冷的面上,竟然还闪过几缕明显的红晕。
“你陪我?怎么陪?”微微一愣,江耀满脸古怪,调侃道。
“你想怎样就怎样,都随你!”面色似乎更红了一些,方洁婷低着脑袋,小声回应道。
“好,那我今天不走正门,专走邪门歪道。”
一把将方洁婷扯入自己怀中,江耀嘿嘿怪笑着,他张开大嘴,直接吻了上去。
……
两三个小时之后,面上红晕才刚刚退去的方洁婷,一脸幽怨走出十六号房。
走路都一瘸一拐,偶尔面上还呈现出几丝痛楚,她扶着墙壁,向着电梯间那边缓缓走去。
至于江耀,下午回到警署上班的时候,和人有说有笑,心情明显舒畅了不少。
在江耀如同以往一般,穿上一身制服开始巡街的当口。
西九龙警署,刑事一组驻地,一间审问室里面。
“林永沧,新历零零年二月初七,你在哪里?又做过一些什么?”坐在审问桌前的一张椅子之上,陈长青手拿着纸笔,他目光如刀,落在几步之外的林叔身上,质问道。
此刻的林叔,双手反剪着,拷在他所坐的那张椅子后背之上。
“我老了,已经老眼昏花了,一个月之前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
“你想知道什么?是想我知道我杀人的过程吗?“
“来,凑近一点,我告诉你,不过我担心你听了之后,几天都吃不下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林叔桀桀怪笑道。
身上的伪装被揭穿之后,他也不装了,面上那招牌式的憨笑早已经见不到丝毫影子。
他那一声一声的怪笑,乍一听还没什么,可听着听着,却让人汗毛倒竖,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看着一条条的虫子,破开别人身躯从里面钻出来,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性命,化为我长寿的资粮,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美妙,你们根本体会不到。”
“十年之前,我就已经是癌症晚期,可直到现在,我依旧还好好的,甚至于,我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就算再活上三五十年,我身体依旧健健康康,不会有多少衰老。”
“抓我?还想审判我?你们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外面那些富豪,一个个衣衫亮丽,但有哪个双手不是双淋淋的,你们敢抓吗?不敢对他们动手,却来抓我,你们无非觉得我善良淳朴,软弱可欺而已。”
“一群蝼蚁而已,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真正的降头师到底有多么的伟大。”
……
口中怪笑不断,林叔越说越是起劲。
他身上的那股子疯劲,随便找个精神科医生过来检查,都绝对能开出证明说他精神存在问题。
陈长青手中的那笔记本,虽已经可以成为指证林叔的关键证据,但就算如此,林叔的口供,他们也是必须要拿到的。
见林叔这幅样子,他眉头微皱,冲着房间角落中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比了一个手势。
随后,他又丢了个眼色给同样在这间审讯室之内的雷正勇与另外一名不知名警员。
“林永沧,不好好配合录口供,想发疯是吧?行,我陪你!”
作为陈长青的得力手下,雷正勇很有默契的上前一步。
冷哼了一声的同时,他自角落中的柜子里面拿出个铁锤和几本书。
吩咐那名不知名警员将林叔按住之后,他将书本垫在林叔胸前,然后提着铁锤,就开始猛砸起来。
暴力执法,是个很难规避的问题,为了避免给林叔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雷正勇肯定得用点手段,不然的话,被人投诉,内部调查科那边找上门来,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的。
一下,两下,三下……
一连砸了好几十下,雷正勇手都有些酸了,可林叔依旧在桀桀怪笑,没从他口中听到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