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儿的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不少原本经营不错的公司，都是因为创始人理念不合导致分家，最后弄的一蹶不振，整间公司就此没落下去。

资料上的飞星唱片，按照程菲儿的描述，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间公司在尖沙咀？程律师，你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可以和我一起去那飞星唱片看看？”拿起那份资料，江耀再次仔细浏览了一遍。

随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程菲儿，试探着开口，邀请道。

“我手中没有其他案子，就江先生您这一个委托。”

“您现在要过去飞碟唱片看看，那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动身之前，我先打个电话，跟飞星唱片的那位王先生预约一下，免得我们过去之后找不到人。”

笑着点了点头，程菲儿拿起电话，没有任何忌讳，当着江耀的面，他直接开始拨打起来。

“喂，哪位？”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浑厚男声自其中响起。

“王先生，您好，我是罗李林律师事务所的程菲儿律师，昨天，我曾经与您联系过的。”

“是这样的，我有位客户对飞星唱片有些兴趣，想与您见个面，聊一聊您公司的问题。”

“问一下，您现在有在公司吗？”

“要一个钟头之后才有空吗？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二分，那我们十一点半再过来拜会您好了！”

……

短短一分钟不到，程菲儿已经挂断电话，她一脸微笑，冲着江耀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要换做江耀自己，肯定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他要做什么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脑子一热，一拍脑门就做出了决定。

“江先生，您是怎么突然想起要做唱片行业的？自从CD唱片开始取代黑胶唱片之后，香江的唱片行业便已经开始大不如前，现在这个时候，你进入这一行业，似乎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程律师，我觉得你这话不完全对，相对于黑胶唱片，CD唱片其实市场更大，香江的唱片行业之所以会不大景气，主要原因不在于市场，而在于人。”

“只要有好的歌曲，有能够获得大众认可的新人，我觉得，这一行业依旧大有可为。”

“东边那一块，正处在飞速发展之中，那边十多亿人口，对于我们唱片行业来说，还是一块未经过开发的处女地。”

“就算那里盗版泛滥，正版唱片市场不大，但只要我们手中有拿的出手的歌手，就算不开演唱会，仅仅只是往酒吧夜总会那些地方跑一跑场，都已经足以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

……

距离与飞星唱片那位王先生约好的时间还差了不少，坐在咖啡厅，江耀与程菲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随便找了个话题，两人开始闲扯起来。

香江回归联邦虽然已经好几年时间，但大部分香江人都只是盯着自己所在的这一亩三分地，还没尝试过将目光转向联邦那边。

论起学识，又或者办事的能力来，江耀或许不如程菲儿，但论起对联邦那片土地的了解，他比程菲儿肯定要强出许多。

眼看着程菲儿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试探着开口，邀请道：“现在的我，还是一穷二白，作为我事业起步的唱片公司，都还只停留在嘴上。”

“现在这个时候，我想让你放弃以前的工作过来帮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某一天，如果我事业真有起色的话，我再邀请你，不知你是否会考虑过来帮我？”

这一番话，江耀说的诚意十足，是真真正正的发自肺腑。

毕竟，香江这地方，律师地位很高，他真想要做生意的话，很多地方都离不开律师的帮忙。

再加上，他虽然口口声声做个好人，但以他的性子，做事肯定不会循规蹈矩，难免会有一些越界的地方。

考虑到这些种种，他自然希望能有位合适的律师为自己所用。

江耀的话落入程菲儿耳中，又令的她愣了半天。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耀好半天，然后捂嘴嗤嗤一笑：“江先生看得起我，这是我的荣幸，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您的。”

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唯有程菲儿自己清楚。

不过她这话落入江耀耳中，还是比较受用的。

又闲聊了一阵，看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两人起身向咖啡厅外面走去。

“程律师，你车停在哪里？”

“就对面那家商场的停车场里面，没多远距离，走过去只需几分钟时间，江先生，您的车呢？”

“我车停的很近，就在咖啡厅旁边。”

“那行，我就不去拿车了，就坐江先生你的车一起过去好了！”

……

几分钟之后，坐在江耀那辆踏板摩托后排座位上的程菲儿，欲哭无泪，真的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