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风允讲完今日所说的礼,这两人才站起。
一礼后询问道:“允上……”
旁边那人拉了拉他,接话道:“允夫子,若是真如你所说,礼为大规,那敢问越国为何无礼对大庭?”
另一人也接道:“我们又该如何看待越国?”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
他们可不敢询问夫子问题,但他们却想听风允对这个问题的解答。
大庭君主收拢大庭财富,让大宰出使之事还在眼前。
越国欺辱大庭,这让大庭的百姓也都气愤难安,可他们只是百姓,即使有义,可国君都选择了妥协,他们又能如何。
更多的人只觉得麻木,想着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风允倒是诧异这公子。
“你们可看过《大庭三十六卦》?”
面对风允的询问,两人面色一红。
“看…看过。”
见此模样,风允清楚了。
看过,但没有思考到深处,所以那书中的礼没有束缚住这两个人。
如此的话,风允也就愿意说两句。
“两位公子,你们说大夫之礼,与士人之礼可有区别?”
听到风允的询问,两人都是背过《仪礼》的人,自然清楚大夫和士人不同。
“有不同,大夫之礼凌驾于士人之礼。”
似乎是想展示自己的认知,这人又补充道:“士人之礼,也凌驾于庶民之上。”
如此回答后,周围的学子都默然低首,不敢去看那满是华丽的公子。
风允点头道:“确实如你说是,但庶民之礼也凌驾于奴隶之上。”
风允的话让周围的人微微抬头,而风允的话还没说完。
“奴隶者,枷锁镣铐,吃穿全随恩主施舍,在大周礼制下,近乎不可能成庶民也,随即庶民应懂礼制,而勿触礼制,以免沦为奴隶之属。”
风允的话,让庶民们戚戚,但风允说的是实话,也希望众人在这样的世界,能不落入奴隶之籍。
“但庶民不同,其有自由之身,以田间劳作为食,若是在战场,战功杀敌,庶民亦有成为军士之可能,而若是在田间,掌一技之长,也可被赏识的一日。”
“或是识字有学,亦能入士大夫帷幕,成一谋客。”
风允越说,周围的人目光越是明亮。
但风允并不希望他们抱着幻想而亡终身。
“但,诸位听说庶民为士者,可多?”
不多,甚至没有几个。
这让周围的人倍受打击,只觉得不公。
风允又道:“那士人成为大夫的呢?”
这也很少,这让周围的庶民们都心里平衡了不少。
风允并不想引起骚乱,或者蛊惑人心谋反,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而一旁的两位公子却听得心惊胆战,若不是风允压下了庶民们心中的那团火,他们还不知道为何下场。
两人准备坐下,也不敢再问,但风允却道:“士人与大夫的礼不同,庶民与士人的礼不同,那越国是大国,自然与大庭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