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付清妤面前,抬起右手,并拢的手指指向上天,“不管谁人说的,我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追查付氏灭族一事。清儿,我愿以心魔起誓,付氏灭族之事我并不知情,也不可能参与半分。若有违誓言,我愿今生修为再无存进,永世无法问鼎仙道。”
付清妤并未阻拦裴璟之解释。
裴璟之也并非只是做做样子,抬手之间,心魔誓便已发起,话音落下,心魔誓已然结成。
他确实问心无愧,不曾参与过伤害付家满门之事。
那是曾经给予过他庇护的地方,亦是他妻子的娘家,他守护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
这一口锅背的着实冤枉,裴璟之心道难怪这些年煜儿搬出洞府进入清崖峰后,就不愿再见他。
“这是煜儿告诉你的?他到底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
“黄嬷嬷和秋织。”付清妤如实说。
裴璟之有些错愕,这两个都是付清妤从付家带去的人,在他们的洞府内伺候了几十年。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将煜儿交给两人照料。
付清妤自问这件事上自己也有几分责任,不过显然裴璟之的问题更大,他要是日日紧盯儿子,又怎会给别人挑拨离间的机会。
而且他那洞府,在她过世以后着实管理的太过松散,“除了黄嬷嬷与秋织,煜儿还在你洞府中,找到一块沾染血迹的付家令牌。”
“不是我手中的。”裴璟之皱起眉。
想也知道,定是有人故意放在煜儿能找到的地方,栽赃嫁祸给他。
也是黄嬷嬷与秋织做的?
“她们曾经还算忠心,许是在我死后被人收买,亦或有人假借她们身份行事。”这些都是付清妤的猜测,具体原因还要等见过黄嬷嬷的尸体与秋织后才能得知。
“黄嬷嬷已经过世,尸体就埋在剑阁后山坟场。秋织在煜儿六岁那年自请离开,去了哪里我不知晓,等回去后我便着手调查。”
裴璟之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她们俩在煜儿修炼的事上动了手脚?”
“或者……”裴璟之想到自己那两个记名弟子,他们受他委派关注照料煜儿,却将煜儿照料成这个样子,嫌疑也不是没有。
付清妤听了他的分析,只觉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怒火中烧,忍不住朝裴璟之质问道:“什么都交给别人,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过煜儿?”
“裴璟之,煜儿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孩子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你不管,被人算计了你也不知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这个当娘的是死了,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也死了不成?”
裴璟之垂下眼,虚心听着这番指责。
她骂的是,他这个当爹的,着实不尽责,亏欠煜儿良多。
而此时,作为两人话题中心的付煜,在院中听着屋内传出的动静,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母亲正在单方面训斥父亲,父亲不敢反抗。
原来这就是父亲与母亲的相处之道。
母亲占尽上风,至于父亲……只能道一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