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笑道:“我怕么?实话说,您现在死了,也是白死!”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刘氏服了。
“把账目对牌交出来,然后,您只负责把李大妞收殓了,抬到后偏院,寻个柴房先放着,问过侯爷,再做道理。”
刘氏没办法,只得交出来管家的一切,看着温语让人抬走了。下定决心,早晚得让你死在我手里,否则,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再高兴了!
……
周婆子在二门,外头和家里都闹些什么她弄不清,但潭氏死了,她可是听说了的。光怕连累到自己,看外头安静了一些,就跑了。
李群知道吴王要动手,提前做了两手准备。他预测,行动太仓促,胜算不大。如果不能一气攻下皇宫,挟天子……恐怕就完了。
但是,他能看明白,却不能干预。否则陷得太深,就无法脱身了。
果真不成……
如果吴王被擒,说东说西的再把他供出来,也是了不得的事。
听外头安静了,赶紧把小儿子一家叫来,拿出提前准备好箱子。里头有新的身份,银子,还有一些土地契和房契等。
嘱咐他们,能出城了,就赶紧走。他会安排人跟着的,然后到了个说好的地方,让他再打开信看。
小儿子一头雾水,但父亲从来都说一不二,他只能听话,回去收拾。
李群默默的理着衣襟,他也得走了,等过了风头……没事,再回来。有事嘛……唉!
……
皇上口谕传到别院,李奇焕又惊又喜又傻,他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有这么个口谕?
转头看父亲,太子已安然站起身,吩咐人为他更衣。
李奇焕眼圈红了,激动的不能自已。这些日子,他恼怒交加,担惊受怕,上蹿下跳,心里没一刻安稳。
而病了几十年的父亲,身子如风中之烛,但内心却如铜墙铁壁。宠辱不惊,坦然面对一切。
他含着眼泪,走过去亲自帮着太子穿戴:“父王,您是儿子的主心骨!”
“傻儿子,难道爹不是一直被你护着?你才是爹的主心骨哪!”
“可是,儿子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情况还不算差,但也不算完。我们,还得坚持住啊!”
……
今日朝堂,大臣们个个神色慌恐。
李奇俍站在老位置,头一回,他脸色凝重。始终没能见到皇上,御医说,皇上一直没醒。
怎么办?
朝堂这里,他不能不来。但是,来了也没用。已经安排可靠的人送信出去了,现在能指望上的,一个是皇上能清醒。一个是等到支援。祁有端,关键时刻要看你了!
兴国公……他转头在人群里找了找,没在。皇上还没把他交给自己,所以,现成的八千精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用不上!
不然,我的事儿就成了!想到那兴国公老油条对着自己,礼貌而有距离,还一副光怕与自己走近了,被皇上误会的样子,他就急的百爪挠心。
阴差阳错!上天真不给我机会么?
“太子殿下到!”
太子华服金冠,气度华贵,举止雍容。缓缓走到众官员前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只比平日里严肃些。
李奇焕紧紧跟着,今天的他锐气副人,眼中带冷冰。
大臣们看着太子,有种不由自主的想膜拜的冲动。什么时候,这位殿下都是这样!病时,难时,被皇上寻事,被大臣苛责。他都如今天这般……
有的大臣眼泪迷离,不由自主的扑通跪倒,也不出声。
太子走到平日里坐的位置。声音虽然不大,但现场的官员,几乎都屏了呼吸,所以听得仍十分清晰。“刚才,孤去看了皇上。皇上病情稳定,只是,这回到底伤了心哪。朝堂之稳定,也是天下之稳定。孤是第一回监国,能力有限,关键,要指望众卿相助。咱们大家一起,撑过这个非常的时期!”
大臣们下跪,满口应着。
李奇俍深施一礼,暗恨,怕是,太子的人已经掌控后宫了吧?
祁有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