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纳妾的事,真地只是她多想了?
刘若兰如今就像是走入了一个怪圈,一会儿觉得应该让夫君有个儿子继承香火,一会儿又觉得夫君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所以没必要去劝夫君纳妾。
这样来来回回地拉扯,刘若兰自己都有点儿累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王嫂子去看看乖宝吧。”
“是,夫人。那您先躺一会儿,奴婢去照顾小姐。您可得想明白了,这妾室一旦进门,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您真地甘愿让二爷以后与您生分了?”
这话又戳到了刘若兰的心口上。
她与谢修文自幼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多年的情谊,当真就此拱手相让?
刘若兰虽然性子软,但是不傻。
她知道若是真有其它女人进了门,便是男人嘴上说地再好,时日长了,家里纷争多了,男人的心也难免会偏袒向其中一方。
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会偏袒的人是她呢?
尤其是将来那个女人再给他生了儿子,无论如何,总归是要放在心上的,时日久了,他们之间的情谊还能留存几分?
刘若兰躺下后,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想着夫君与她老无所依,身边连个侍奉汤药的都没有。
一会又似乎是看到了夫君左拥右抱,将她们母女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无论是哪一种,她这心里头都是拔凉拔凉的。
王嫂子也是没招了,能劝的都劝了,听不听的,她就做不了主了。
当天晚上,刘若兰红着眼睛帮谢修文宽衣,二人一阵温存之后,刘若兰偎在他的怀里,到底又提及了纳妾一事。
谢修文蹙眉,将人搂地紧了一些:“我若是真地纳了一房美娇娘进来,你和乖宝如何自处?”
刘若兰心口一痛,强撑道:“我是你的正妻,她不过一介妾室,焉能越过我去?”
谢修文轻嗤道:“你想的倒是简单!你就没想过我母亲为何如此执着于让我纳妾?”
刘若兰一怔:“郎君?”
“我母亲不喜你,自你嫁进来时便多有轻慢。若是真地再迎一房妾室进门,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捧着那个小妾来与你作对,届时你在谢家自然是步履维艰。你自顾不暇之余,如何还能照顾到咱们的乖宝?”
刘若兰心口揪紧,咬牙道:“我忍忍便是。”
“你能忍,咱们的乖宝也要忍吗?且不说小妾能否为我生下儿子,我只问你,若是那小妾心大了,起了旁的心思,甚至是敢对咱们的乖宝下手了,你还能忍得下去?”
刘若兰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目仓惶:“你,你在故意吓我?”
谢修文轻叹一声,遂再度将她揽入怀中。
“非是我故意吓你,而是你这性子过于单纯。大户人家的一些内宅手段,你或许不会,但我母亲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她若是真得了机会,你还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