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娘颈部的勒痕的确不像是被人勒死的,难道她真的是自杀?而不是被杀后再把尸体吊起来?”
黎卿墨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道:“再去验尸。”
南奚点点头,尸体不会说谎,想找到真正的答案,只能再次验尸。
停放尸体的房间阴冷阴冷的,南奚让黎卿墨在门外等着,她和京兆尹以及仵作三人进去。
仵作对于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的事情心存不满,却又碍于摄政王的存在不敢发声,全程闷声不语,偶尔朝南奚投去怨怼的眼神。
南奚检查的很仔细,拿着从现场带回来的绳子反复在郝大娘的颈间做试验。
“汤大人,你看,只有自杀才能造成郝大娘颈部的这种勒痕,而她脖子上的这些抓痕也很规律,更像是自己故意抓出来的,而并非在生死之间挣扎用力拉扯所致。”
京兆尹此时也开始正视南奚的能力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走运被王爷另眼相看的平庸女子,如此看来,确非一般,不愧是能被王爷委以重任的人。
蓝珏之前被留在城北深入佐证,这会儿也返了回来。
“爷,有人听到案发之前郝大娘在屋中哭嚎,很是伤心的样子,但是因为他们有急事要去做,便没进屋去问发生了何事。”
其实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怕被乡亲们说冷血,落埋怨,便说是有急事。
京兆尹带人去盘问了被蓝珏带回来的两夫妻,得到的答案证实了南奚之前的猜想。
郝大伯被气死了,郝大娘伤心,哭嚎了一会儿,便想出了这么個自杀嫁祸他人的点子,还特意把药材埋了起来,却没想到被人看到了。
南奚看着郝大娘的尸体,心中惋惜。
“宁愿自杀也要报复张三和李四他们,应是恨到了极致吧。”
本朝律例没有气死人偿命这一条,张三李四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摄政王让蓝珏查到了他们不止一次敲诈他人,抢夺钱财,数罪并罚,直接给发配到了极北之地,日日劳作。
离开府衙前,有衙役慌慌张张前来禀报:“大人,牢里有犯人跑了。”
黎卿墨看了眼京兆尹,问:“可需要帮忙?”
京兆尹作揖拱手:“是一女囚,不敢劳烦王爷,下官定尽快将其捉拿归案。”
黎卿墨便没再说什么,带着南奚和蓝珏一起回去了。
云烟阁,南奚把郝大娘案子的细节讲给了菡萏和芍药听。
两人都很震惊。
芍药一脸不解:“为什么郝大娘当时不报官呢?用这样以命换命的方式代价也太大了。”
南奚抱着小脑斧,叹了口气:“可能是她觉得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吧,以骗人为生,时间久了,便没了信誉。”
语顿,她一边撸着小脑斧的脖子,一边说道:“你们帮我把郝大娘和郝大伯葬了吧,钱我来出。”
虽然相识不深,但亦算有缘,没把郝大伯治好,便让他和老伴儿入土为安吧。
下午,申时,南奚午睡刚醒,菡萏从外进来。
“姑娘,郝大娘和郝大伯的尸体已经被人从义庄带走下葬了。”
南奚疑惑:“不是说他们无儿无女,再无亲戚了吗?”
穷在闹市无人问,郝大娘他们就是真实写照,不是真的没亲戚,而是亲戚们都不肯认他们。
按照惯例,无人认领的尸体就要放到义庄,统一处理。
菡萏给南奚倒了一杯温茶水润喉,“是伯安侯府出面给他们安葬的,说是他们大小姐的意思,现在外边都在传慕容小姐性格良善,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风范,说娶妻当娶慕容小姐这般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