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穆不在意,‘嘿嘿’一笑,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憨:“皇叔你一走就是两个月,这偌大的皇宫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是有李二宝?”
李二宝是自幼跟在黎北穆身边的小太监,伺候多年,深得他的信任。
黎北穆扁了扁嘴,这般孩子气的神色只有在黎卿墨面前才会展露。
“他只会捡着我喜欢听的说。”
黎卿墨没说什么。
生在皇家,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捡喜欢听的说,总比阳奉阴违,背地里捅刀子的强。
“皇叔这次南下可顺利?”黎北穆似是终于见到家长的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从未出过皇宫,是以对外面的世界也更加好奇。
“尚可。”黎卿墨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眸子里那股子颓浅了些,没之前对龚王时那么冷了。
黎北穆放心了,想起了刚刚的事,忍不住提醒一句:“龚王似乎格外注意皇叔你的行踪。”
他是由黎卿墨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作风很像,从不轻易予人信任,对于野心日渐雄壮的龚王更是早已心生戒备。
黎卿墨对于侄子表现出来的敏锐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问:“他那个长女还是总喜欢往后宫里跑?”
黎北穆撇撇嘴,“母后喜欢,龚王府也一心以为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稳坐后位,反正我离及冠还有五年,多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及冠方可立后,这是本朝祖训,历代皇帝皆是如此。
黎卿墨不是多话的人,跟侄子聊了这么多已是难得,“你可以先纳几个妃子。”
留下这么句话,他便起身离开了。
宫门外,龚王和伯安侯站在各自的轿辇前,四目相对,除了戒备便是嘲讽,谁也不服谁。
“啧啧,有些人总是想离间皇上和摄政王,却不知人家叔侄感情深厚,又岂是外人能够左右?”伯安侯开口便是嘲讽。
龚王冷哼一声,语带得意:“太后属意我家长女为后,等他日皇上亲政,本王与皇上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伯安侯:“太后属意?可皇上不待见啊。”
满朝都知道皇上不喜欢龚王长女,也只有他们家自己觉得后位胜券在握。
龚王还击:“总好过有人上赶着往摄政王府扑,却屡次三番被拒之门外,简直要笑掉大牙。”
伯安侯嫡女倾慕摄政王,这也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最后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身上了轿辇,各自离去。
街道上,南奚正抱着小脑斧在体会京城的繁华。
“元宝,吃糖葫芦吗?”
“元宝,吃糖炒栗子吗?”
“元宝,吃馄饨吗?”
一人一虎几乎吃遍了整条街,身后的菡萏和芍药则是暗自将南奚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菡萏,芍药,你们知道哪儿有病人或者特别需要人帮助的人?”南奚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问道。
她得赶紧想办法赚功德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