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宝二爷衔玉而生,颇有诗才,今日这般定是作出好诗了?”
听到薛蟠这么一说,台下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二楼。
贾家一门双国公,虽如今已没落,但门庭不坠。
荣国府的宝二爷衔玉而生,在神京中也是一件奇事。
“既有诗词,不如送上来,让大家评评?”
“就是就是,也好叫我等知晓,荣国府宝二爷的诗才!”
台下众人此时不禁起哄起来。
贾宝玉一时间面色绯红,又气又急。怒瞪了薛蟠一眼。
他倒是做了一首诗,但也不想这般看傻子一样被众人围观。
冯紫英见状心中一叹,贾璘也是有些无语。
这薛呆子还真是不干好事,方才如果宝玉做好诗,既让人送下去让那花魁娘子评判便可。
如今被闹得人尽皆知,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一旦诗文稍有不好,便是名声尽毁,连同贾家也要被整个儒林嘲笑。
如此将来,贾家之人如何在仕林中立足?
“哈哈,快些快些,既已作诗,何不拿下来让我等一观之?”
“莫不是诗文拿不出手?”
“是极是极,他们开国一脉,尽是粗鄙之人,哪里做的了诗词?”
隆平一脉子弟,见宝玉等人被架在火上烤,自然乐得哈哈大笑。
那青年士子本就与梁文道等人一边,如今见他们吃了挂落,自然乐得冷笑着,欲看宝玉出丑……
宝玉见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知道今日不将诗文递上,恐怕会名声扫地。
好在,他对自己所做之诗,亦有几分信心,当下便命小厮将诗文送下楼去。
众人见状,皆眼热的看着花魁娘子。席婉柔笑着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诗文。
阅览了一遍,柔声说道:“素问荣国府宝二爷衔玉而生,颇有诗才,今日得见,果是名不虚传呢。”
“花魁娘子,快些念出来,好让我等听听……”
听到花魁娘子这么说,众人也来了兴趣,都想听听贾宝玉所作之诗。
二楼上,宝玉听到花魁娘子对自己这般评价,顿时一喜,当即以为遇见了知己,心中激动异常。
冯紫英,薛蟠等人却是松了口气。
这时,便听到那花魁娘子,红唇轻启道;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台下众人微微一惊,此诗明显用词斟酌,意境深远,可见作诗之人,是有一定的诗文功底。
难怪就连那花魁娘子都出言赞叹。
“这等诗词,便至多只是尚可,如何有压上一首诗文之说?”
此时,一道冷笑声从楼上传来,众人循声看去,赫然发现正是方才与冯紫英等人起冲突的那名青年士子。
听到这话,那隆平一脉勋贵子弟反应过来,连连出声道;“是极是极,此诗顶多就是语句通顺些,何以压梁大哥诗文一头?”
“自吹自擂,亦不知羞!”
“当真以为在场之人不懂诗词……”
听闻此言,台下众人也不禁暗自点头。
此言虽偏激些,但一想也有道理。贾宝玉这首诗虽说不错,可与梁文道那首最多打個平手,要说压上一头,却是不能够的……
楼上,宝玉面色涨红,见众人目光皆看向自己,羞愧难当道:“我……我何时说要压上对方一头…”
冯紫英,贾璘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
薛蟠愕然,瞧见宝玉欲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吓得连忙缩下头去。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现在把宝玉架在了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