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步步跟上，之后再度站在唐约身旁，轻轻点头。

“好。”

过去她从不曾想过回家，哪怕是过年期间，她都是能住寝室的时候住寝室，实在住不了寝室就在校外租房子住。

回家也是给养父母添堵，到时候大家都不开心，还不如把快乐留给别人。

万千鲜少跟唐约提及自己的从前，包括在养父母家庭里的成长经历以及在学校与同学之间的相处。

因为她知道唐约是什么样的人，她不希望唐约因自己而难过。

返程的出租车上，万千坐在唐约的身旁，时不时望向他。

“怎么，到点了，快换人了，所以觉得舍不得我？”

察觉到万千意味不明的目光，唐约靠在车后座上，又忍不住对她打趣。

“如果我说是呢？”

万千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这是今天唐约第一次听到她这般温柔地讲话。

他侧目望向万千时，万千正面带微笑看着他。

老实说，唐约并不觉得今天他跟万千的相处经历能够跟与其他万千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相提并论。

他们没有特地去做什么事情，除了白天在外工作晚上在菜馆吃饭以外，剩下的就是回家了。

唐约对万千的态度也算不上和善，万千总是表现出很容易被欺负的样子，唐约也就顺其自然总是想方设法捉弄她。

他们毕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所以唐约才没有刻意显得太过拘束，他想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第二次的见面，看上去更加熟络一些。

可即便如此，当唐约回想起哪怕自己告诉万千她还有其他选择，她仍旧坚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还是难免觉得内心有暖流涌过。

万千是脸皮薄的女孩子，很容易害羞脸红，很容易因为外界的事物而影响自身的情感判断。

即便如此，对于留在唐约身边与他一起走下去这件事，万千从未有过任何动摇。

“你舍不得我是正常的，毕竟我可是绝世好男人。”

唐约试图以玩笑敷衍过去，可万千没有吐槽，也没有与他打闹。

她只是安静坐在唐约身旁，偏头看着车窗外的沈城夜景。

这座城市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

她的心境亦是如此，遭受诸多苦难的她如今虽然仍旧容易对他人的悲惨遭遇产生共鸣，可她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正如一潭月光下的平静湖水。

直到某天唐约在岸边走过，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湖水里。

一颗石子能让湖面泛起涟漪，但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状。

就在万千以为唐约会在失去新鲜感后迈步离开时，唐约却朝着湖面纵身一跃，奋不顾身朝着湖水中央游去。

清冷的月光下，唐约的身姿在湖水中荡起水花。

“唐约，你会游泳吗？”

“会的，我十四岁时还拿过沈城市青少年游泳比赛的冠军。”

“那就好。”

“怎么突然问这种事？”

“没什么。”

唐约不懂万千在想些什么，但他确实拿过游泳比赛的冠军。

他还记得比赛那天全家人一起去为他加油，夺冠后回家的路上，他还把冠军奖牌戴在了龙崽的脖子上。

龙崽那时露出的表情，他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