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优雅如黑天鹅般的少女身影，她总是很冷漠，说话语气也不怎么好听。

“当时同学们聚在一起，说班主任的坏话，因为她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他们就以此为笑谈，说的很难听。结果你应该能想到，我就不赘述了。”

“……”

唐约当然能想到。

换成大多数人，就算不跟着附和，但总不会直接跟同学们翻脸的。

但是周日的万千会，唐约觉得没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阿昇一直在旁边大口吃着没有出声，任由唐约和万千聊着天。

万千意识到阿昇的存在时，她才觉得有些愧疚，明明他们是收了钱负责带阿昇出来玩的，现在连话题都不让他参与进去，让他受到冷落是不应该的。

“嘲笑别人长相的人，都是没有灵魂的人。”

阿昇在此时出声，尽管音色稚嫩，可口中话语听起来却十分沧桑。

唐约一听就笑了，他伸手揉了揉阿昇的脑袋，阿昇也不躲闪。

“你知道什么是灵魂吗？”

“也可以说是思想，就像这样。”

阿昇做了个思想者雕塑的动作，唐约只当这是小孩子童言无忌。

“大哥，万千姐姐怎么从来不笑啊？”

留着小平头的阿昇虎头虎脑，他对着唐约询问，唐约则将视线挪到了一旁万千的身上。

“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唐约这句话是说给阿昇听的，但他始终看着万千。

他希望万千能放下和自己划清界限知恩图报的想法，她微微皱眉面色凝重的模样，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影响了她绝美的外貌的。

“万千姐姐，你能笑笑吗？”

阿昇嘴角挂着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

万千怔怔看着身旁的唐约和阿昇，她不是不会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地方。

但她不想让阿昇失望，所以抿嘴浅浅露出了一抹笑容。

“万千姐姐笑起来更漂亮了，真是让人心动啊……你等我长大，我一定会娶你的。”

唐约因阿昇这一番大胆许诺忍俊不禁，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总是很简单的。

“你知道等你长大，她都多少岁了么？”

阿昇闻言偏头看向唐约，小脸极其认真。

“那你会在她最美好的年纪娶她回家么？”

“……”

唐约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被反将一军，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万千的眼神也显得有些慌乱，她捏着手上的汉堡，手指都陷进了圆面包里。

“你看，你又不说娶万千姐姐回家，那我等她人老珠黄的时候娶她回家怎么了。”

阿昇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唐约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就在阿昇额头上来了一记脑瓜崩，虽然力道并不重，但还是疼得阿昇龇牙咧嘴。

“哎你这人，你不娶万千姐姐还不让我娶……”

“你又知道我不会娶了？”

唐约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盯着阿昇，但他这句话是不是说给阿昇听的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