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这些人的想法,自己的身份暴露,未来成就圣人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时候他们这些仆人可就不是简单的仆人了。宰相门人尚且还是七品官,更何况圣人的仆人?
这是他们翻身的机会啊。
但许开本就不喜欢“贱籍”这种东西。世上可以有仆人,但绝不能有“贱籍”。
于是他们只能热泪盈眶地送行。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文圣宫的广场前,许开说道。
“说吧。”
并未主动揭露身份,依然在天庠以王心的身份示人的大历圣人面无表情地回应。
“我在天庠外没人找得到我,现在我回天庠了,不就等于告诉妖魔‘我就在这里’吗?反而更加危险吧。”
“我在这里。”王心淡然说道。
“当时国院那边您也在。”
“那次是我化身,这次我真身坐镇,没有地方会比天庠更加安全。”王心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就算这样,这次也太大张旗鼓了吧。”
一架巨大的飞舟降临在文圣宫前的广场,声势浩大,惹得周围的民众阵阵惊呼。
“说起来,我听说您之前有段时间挺忙的,搞得帝都出事都不能亲身而至,只能隔空出手。您如今却能亲身来到天庠,难道已经处理完了?”许开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心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觉得告诉许开也没什么,毕竟他曾亲身面对过同质的存在,于是说道:“有灾厄动了。”
许开瞳孔猛缩:“最近不是没有战争吗?怎么会发生异动?!”
在场的天庠学子中,他可是最清楚灾厄的,甚至还直面过灾厄,他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灾厄的破坏性。
“发生异动的不是【末厄】,是【死朽】,所以与边境战事无关。放心吧,很快就镇压了,没出什么事情,所以我才能来天庠。”
许开这才放下心来。
而在场的天庠学子对着文圣宫鞠躬行礼,便井然有序地登船了。
许开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不再那么显眼,但如今哪是他想不显眼就不显眼的?于是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有无数殷切非常的人凑到他身边,想要与许开拉近关系。
于是许开飞快地登船,飞舟还未停稳时他就提着许初后颈,就跟提着一只猫似的一个箭步上去了。
这种行为说实话非常失礼,若是以前定然有不少人以此抨击许开。但现在,他们却将这当作许开个性的一种体现。不少恃才傲物的狂才便是如此,而许开只会比历史上所有狂才更加有狂傲的资本。
于是竟然没有一人对此提出不满。
但也只是现场没人而已。一些过于讲求“礼”的人对此心生反感,认为许开如此不讲礼,未来定会因此受挫,必须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于是一篇篇弹劾之文已经在他们心中打下腹稿。
不到半个时辰,许开他们便已经看到了天庠。
许开站在舟首,眺望着远处的天庠:“怎么没有横幅啊?”
“什么横幅?”黄图奇怪地问道。
“就是那个立功之人回归天庠会得到横幅欢迎的惯例啊,还可以从横跨几峰来粗略看出功劳大小。你不知道吗?”
黄图嘴角抽搐:“你指望他们在横幅上给你写什么?‘欢迎打死孔上义的许开回归天庠’吗?孔家那边根本不会答应。”
“不是,就算这个不张开横幅,那我斩尽妖魔定星境一代,也不值得用横幅欢迎吗?”
“合着你还真的考虑过用横幅写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