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尴尬了。
对方姓云,而大历皇室正是云姓,由不得许开多想了些。他以为自己行事有些狂悖,对方想要看个仔细,却没想到压根不是一回事。.
知晓了事情原委,云青山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毫无这个世界要求的淑女风范。她一边大笑一边拍打自己的墓碑,一边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一边还不忘提醒许开:
“还是赶紧把你朋友挖出来吧。一直埋着也不是個事。”
许开赶紧把黄图挖了出来。
黄图瞪了许开一眼:“这土里埋着又凉快又充实,还有种奇特挤压感,挺舒服的,挖我出来干嘛?”
“你想在土里埋着,等你死后怎么埋都行。”
“那不行,死后得装棺材里,那就体会不到土的感觉了。”
云青山打断二人:“今日相遇,倒也是缘分,既然二位也要去定州,不如同行?”
黄图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定州的?哦,许开你小子见色忘义是吧。”
许开看着云青山,他始终觉得他们相遇不是偶然,但见对方没有害他们的意思,许开也试图摸一点对方的底细,于是他点头:“那云姑娘,一路上就多多照顾了。”
……
从清水镇购置一辆马车后,三人一同上路。
路途风景优美,黄图不禁吟诗抒情:“朝阳初上照山峰,溪水潺潺流归洪。竹影斜疏翠岚里,石桥横跨古树中。蝶舞蜂飞嬉游草,鸟啼猿鸣放达空。举杯邀月共清辉,人生何足负匆匆。”
许开也作了一首符合人设的诗:“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黄图大怒:“这一路的雅兴都被你给败光了!”
许开亦大怒:“赶紧叫爹。”
“你说什么?”
“叫爹。”
“诶。”
二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云青山觉得这二人的互动太有意思了。
许开转头问云青山:“不知云姑娘前往定州所为何事?”
云青山笑眯眯地说:“和你们一样,前往国院求学。”
许开挣脱黄图,拱手说道:“这可真巧。”
云青山点头:“是很巧。”
马车内顿时一阵无言的沉寂。
还是许开先开口:“一般只有秀才才可前往州国院求学,而云姑娘现在从土里爬出来时被泥土沾染,听说秀才文气洗体炼灵而出可做到尘埃不加身,云姑娘又是为何沾染上了泥土的?”
“尘埃不加身,又不是不加衣。”
“……很有道理。”
于是马车又陷入了沉默。
许开开始思考自己邀请云青山一起走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三天之后,三人终于到了定州。
既然到了,马车也无用了,许开找了个市场,跟人磨皮半天,居然还赚了二两银子。
“……你已经是双甲案首了,要不要这么抠门?”黄图有些无语。
许开把玩着赚到的银子:“这可是好东西。”
“钻钱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吧,我攒钱是有用的。”
许开没解释自己攒钱有什么用,黄图觉得他大概只是穷怕了。
三人前往州国院。
国院门口站着的却不是门卫,而是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
许开对着他行了一礼,拿出自己的推荐信,恭敬说道:“先生,我二人是来着上阳县的学生,这是我等的推荐信。”
那人接过信展开一看,显得极其讶异,他连连打量了好一会许开,这才说道:“原来院长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欢迎。我大历百年来未有过的双甲上童生原来是这般模样。”
“是甲等最上。”许开纠正道。
“……”
“你跟这个过不去了是吧。”黄图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去给了许开一脚,结果被他灵活地躲过。
许开觉得那人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珍稀动物。
那人接着自我介绍:“我是刚来的讲师,明泽二年的举人,院长特意嘱咐把你交到我手上。你叫我王心就好了。”
“不敢,见过王先生。王先生如此年轻,就来这里当讲师,不想更进一步考进士吗?”
今年也只是明泽五年罢了。
王心回答道:“考过一次,不过落榜了。在这里教书也是一种学习,再过几年我还打算再考一次,考上就走人。”
“王先生豁达。”
王心摆了摆手,转向云青山:“姑娘又是为何来此?”
云青山拿出一块腰牌:“我也是来这里学习的。”
王心接过腰牌,有些诧异:“明灯县的秀才?据我所知,那里女学生可是很少见的。”
云青山笑道:“我可是很辛苦呢。还希望王先生多多指教了。”
“你的老师是张明先生。”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