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毅的声音中满是哀怨,心中似有无限悲伤,却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听起来,他甚至想抓起原主用力摇晃几下,让原主给他道歉。
不得不说,这魏宁毅也是一个妙人。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魏宁毅轻轻拭去眼角因痛苦留下的泪水,起身去迎来人,声音不卑不亢:“二位舅父安...”
三哥余立祥一直在跑远洋,倒腾那些舶来品,他本就是个冲动性子,对魏宁毅也一直淡淡的。
如今妹妹忽然暴毙,更是让他对魏宁毅没了好脸色,直接一声不吭的绕过魏宁毅去看棺中的余光。
大哥余立林负责家中的生意,为人也更圆滑些。
见魏宁毅脸色不好,当即陪着魏宁毅唉声叹气:“你外祖父母已经赶过来了,只是他们身体不好,路上耽搁的时间会多些,怕是见不到你娘最后一面...”
说到后面,余立林已经泣不成声。
他唯一的妹妹,他苦命的妹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正说着话,里间就响起余立祥拍棺痛哭的声音:“你睁开眼睛啊,你怎么就这么傻,你还不到不惑之年,手里大把的银钱,去倌馆耍耍不行么。
你就算要养十个八个面首又能怎样,至少能让你活的痛快,你如今躺在这,让我们以后怎么舒心过日子...”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魏宁毅眉头紧蹙,这也太不像话了。
余立林则快步走进内间训斥弟弟:“你够了,说话的时候小心点,也不怕坏了妹妹的名声。”
余立祥依旧放声大哭:“人都没了,要名声有什么用,我就是要骂她,最好能把她骂醒了,侯府丢不丢脸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余家是不要脸的...”
比起脸面,他更想要活着的妹妹。
这蠢丫头,怎么真把自己蠢死了呢!
余立林恨不能去捂弟弟的嘴:“你够了,外甥还在这呢,总得给他留些脸面,不然谁给妹妹打幡摔盆。
你若心里真不痛快,回头找几个师父多扎些好看的男仆烧下去,生前没痛快过,死后也总要舒爽些吧。”
余立祥依旧哭的不能自己:“舒爽个屁,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舒爽的,我的妹妹啊!”
余立林也跟着默默流泪,但还不忘规劝弟弟:“你现在哭个痛快,等下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终归还是要让妹妹走的体面些。”
他余家虽然不要脸面,但妹妹为定远侯府守了这么多年活寡,绝对不能让老三毁了妹妹的清誉。
08:“...”这余家兄弟当真是一对妙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该过来吊唁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定远侯府毕竟是有爵位了,余光的葬礼上特意请来了白事的礼官。
大家正按照礼官的吟唱吟唱时,一道苍老的声音气若游丝的响起:“我那苦命的媳妇,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为何不将老身一并带走啊!”
正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来人身上时,一个手拿火钳的身影撩开布帘走到后堂的棺椁旁。
那火钳上赫然夹着一根烧红的铁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