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恐慌感令原主魂不守舍,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如来时那般悄悄离开了村子。
回到家后,原主开始悄悄调查魏长源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定远侯府的真实情况,魏长源和他...外室的衣着相当华丽,绝不可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赚回来的。
此时此刻,原主身体中的商人触觉终于觉醒,她开始盘查府上的账目。
这些年,原主家里心疼女儿守活寡的境遇,一直源源不断的给原主送钱,原主手头的活钱不少,因此也不大在意庄子和铺子中的产出。
在加上老夫人总是规劝她,不要有那么重的铜臭气,会让京中的夫人们耻笑,因此原主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这些东西。
只是每月让铺子的掌柜过来对个账,再由自己的贴身嬷嬷审核过便算了,左不过就那么多钱,只要没有太多出入,原主也不在乎这些。
如今一查才发现,她名下的四十多间铺子,几乎每个铺子每个月都有对不上的账目,少则十几两,多则三五十两。
一间铺子一个月缺少二十两银子,十间就是二百两,四十间就是八百两。
她平均每个月被人偷走上千两银子,这二十年...
原主算的如同五雷轰顶,她,居然养大了丈夫和外室的儿子,还让这些人用她的钱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而她则因为克夫这件事,一直被婆母打压的死死的,心甘情愿的为这些人花费上百万两银子。
如果没有婆母的授意,她从娘家带来的嬷嬷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到定远侯府对自己的算计,原主气的肝胆俱裂。
这简直欺人太甚!
原主越想越气,她想着如何将事情说出去,想同魏长源和离。
可当想到魏宁毅时,原主之前的打算却又快速消失。
不可以,魏长源和定远侯府虽然欠她,可魏宁毅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让她亲手毁了这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不知是不是思虑太重,原主的身体渐渐败落,她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大把大把的脱发,头痛,咳嗽,皮肤发灰,大口呕血。
不过几日光景,就形容枯槁。
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原主开始求人帮自己叫郎中,可她等到的却是魏宁毅以及带着妻子一同过来的魏长源。
魏长源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口口声声说她享受了定远侯府的富贵却不知感恩,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那外室更是对着她哭个没完,在外室眼里,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占据了魏长源的正妻之位,连累她这一生都无法进入定远侯府的族谱,简直罪该万死。
至于他们这些年用的钱财,外室也给出了极好的理由,原主夺走了她的丈夫、儿子和身份,她不欠原主什么。
而魏宁毅说的话,更是直接将原主击碎,他竟是一直都觉得原主欠他的。
若不是原主的存在,他不会从正经的定远侯世子变成被过继的继子,从名分上便矮了一层。
更不会无法承欢于爹娘膝下,造成终身遗憾。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愿意读书,他真正渴望的是游遍天下的山山水水,可原主对他的压迫,令他每一天都活在窒息与绝望中。
因此,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憎恨毁了他人生的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