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桃夭进来,她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暖手炉,伸手来拉桃夭的手,在她床边的小兀子上坐了,一面道:“瞧你的手冷的。”
说着将自己的暖手炉塞给了桃夭,却有些试探着看着桃夭的脸色道:“我瞧着,今日楚家的那位似是没来?怎么?你们那日聊得不好?”
桃夭略微有些尴尬,可只想着从前,连吵架那样的事也都跟桃玉说了,倒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只道:“没有,只是他今日不得空,早就定了旁的营生,所以没法过来了。姐姐莫怪。”
听着桃夭的话,桃玉这才放了心,笑着道:“哎呦,还姐姐莫怪?这还没有成亲呢,就知道护着自己家的人了。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喏,他人虽不到,请柬却到了,我原不知你的心意,也不好拿出来怕你不喜。
既然你已经不生他的气了,那这三月三上巳节,楚家的赏春宴,你可要与我娘一同去看上一看?”
说着,桃玉从一旁站着的赵婆子手里接过了楚家猩红的请柬,递给了桃夭:“这可是今儿才刚送到,新鲜热乎的呢,你摸摸,是不是比暖炉更能暖手?”
桃夭被桃玉几句话打趣得害羞极了,却也只强装镇定得接过来看了一眼,竟然是楚家老太太亲自下的请柬。算是给足了邵氏和自己面子。
桃夭却并没有直接应下,只为难道:“三月三又不是旬日,我还得回去跟柳师父告假,若是得空了,就过去瞧瞧。”
听着桃夭冠冕堂皇得说着话,桃玉也并没有再取笑,只认真问着:“那日,是怎么又和好了?这两位小冤家,是怎么冰释前嫌的?”
桃夭含糊道:“也不知怎的,见了面,就好了。没有再提上回的事。”
桃玉听着桃夭糊弄的话语,只想着他们两个不再争吵就好,至于那些小孩子家的甜甜蜜蜜,她才没兴致知道呢,只想多问一句:“所以,你又不觉得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听着桃玉的打趣,桃夭只胡乱岔开话头,道:“也还好吧,只是我对他和楚家,也都还不甚了解,所以,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就姑且再看看吧。”
“哦?对他和楚家,你姐夫或许知道得多些,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来问我,我替你跟你姐夫打听去。”桃玉应承着。
桃夭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便只信口说着:“上回我听二婶婶说,他们楚家世代经商,可楚平跟我说,他曾祖父曾经中过状元呢,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他说着玩诓我呢。”
这话倒是让桃玉也惊诧:“啊?他家出过状元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我倒是从没在杭州地界上听说过,那孩子从不说谎的,想来不会有假。
只是,当真不曾听闻楚家有什么做官的人呀,若是家里出了状元郎,不应该不被人知。奇怪奇怪,我改日让你姐夫帮着打听打听。”
桃夭随口应了:“好,那就有劳姐姐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