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公已经理好了情绪,带着两个儿子郑重地向鸢柠和景庆小茶音三人一拜。
鸢柠听出了襄国公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她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小姑娘,清笑如风,“国公爷客气了,我出身漠北军营,见此不平事,怎能袖手旁观?”
听到鸢柠这话,襄国公和秦家两位公子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随后他们看向鸢柠的目光愈发敬重。
“姑娘是出自漠北军营?”襄国公诧异地问道,神色随着回忆微微有些恍惚,
“听说早些年,北疆吃紧,岭州男丁已几乎全部牺牲,举州无丁,最后竟是一支留下的妇女组成了一支巾帼女军,死守关隘,等待各方将士奋力杀回,才保住了其后的章濯十六州没被敌军铁蹄踏破。”
襄国公缓缓结束了回忆,目光深痛复杂地看向鸢柠,“原来……这竟是真的?!”
鸢柠听襄国公竟能讲出这事,也露出了几分讶然,“不想国公爷身在京城,竟会知道当年这件事。”
襄国公听着鸢柠风轻云淡的语调,沉目看去,却在其眉宇间看到了淡淡化不开的冰冷,是血战留下的冰封。
襄国公沉沉地叹了一声,他身后的次子徽倒是一腔热血,“这般军国大事,怎敢不知?”
鸢柠嗤了一声,讽刺地勾了勾唇。
她看向了说话的少年,大约与秦萱宜差不多的年纪,此事发生时,他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吧,儒士系天下,书院里的先生大抵是会很关注的。
可惜,偌大的朝廷,还没有书院里的先生更心系此等军国大事,说起来是何等可笑?
秦萧徽说完,见父亲与兄长神色都有些许不对,不禁询问地瞧向旁边的长兄——襄国公世子,秦萧衍。
秦萧衍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是沉稳,站在妹妹与老父身边,依稀已有卓立长林的风雅俊姿,温眉清朗,霁月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