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宇却没有呆,他生性谨慎,向来是极度稳健的性子。
哪怕现在场面上,他们这边已经占了上风,歹徒还有战力的只剩下两个,杨星宇也没有放松下来。
他现在只想怎么干净利落地把剩下那两个歹徒也解决。
至于代价?
他是一点都不想付的。
早在他大学期间,学散打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怎么在自己无伤的情况下,解决对手。
而他思考的结果就是走位,走到对手的背后去。
只要能顺利闪到对手的背后,对手背后的广阔空间,就能大有作为。
不是每个对手都能像武侠电影里的高手那样,能熟练施展什么蝎尾脚绝技的。
至于……这种打法丢不丢人?无不无耻?
他向来是不在意的。
他只觉得打输了丢人,被对手打伤会很痛,他不想打输,更不想受伤。
他只要赢。
手持双节棍,刚刚把钟星飞打得鼻青脸肿的歹徒,忽然掉头就跑。
另一个手持匕首的歹徒,刚刚压着老虎打,此时见了那名同伴逃跑,微一迟疑,此人也突然掉头逃跑。
这两人显然已经没勇气跟杨星宇交手。
杨星宇没追,但却对钟星飞和老虎喝道:“追!拿下他们!”
一来,杨星宇不想让那两个歹徒逃了。
二来,他也想让老虎和钟星飞尝尝从对手背后出手攻击的感觉,他希望他们俩能尝到甜头,以后也养成从对手背后出手的习惯。
否则,这两人的战斗力就太弱了点。
钟星飞身高腿长,腿长就容易有速度优势,很快就追上手持双节棍的那个歹徒,快追上这歹徒的时候,钟星飞突然纵身一跃,一记飞腿踹在这名歹徒的背上,一脚将这名歹徒干翻在地。
老虎个矮腿短,眼看着自己追击的那名歹徒越跑越远,老虎又气又急,再看见钟星飞已经骑在那名手持双节棍的歹徒背上打,老虎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于是,老虎一边奋力往前追,一边四处张望地面,想找点什么东西。
公路边,总是有些碎石什么的。
他找到了。
他看见路边的草丛里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于是,他连忙冲过去,捡起两块,一边往前继续追,一边扬起手里的石头瞄准。
菊花受创的张成虎悲愤地看着自己这边输成这样,他当然不甘心这次的行动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于是,他强忍着痛楚,往自己之前掉在地上的刀爬去,速度还挺快。
但……
他不了解杨星宇。
杨星宇做人太谨慎了。
哪怕他现在眼睛在看着钟星飞和老虎表现,他也早就有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让自己的眼角余光,能瞥见身后那三个手下败将。
此时,杨星宇瞥见刚刚被自己破了菊的歹徒,竟然还能往前爬那么快,往刀的方向爬去,杨星宇微微皱眉,感觉这歹徒是个狠人。
刚才他杨星宇挟持一个歹徒的时候,就是这个被破局的歹徒说——赌他杨星宇不敢杀人。
现在都破局了,竟然还不死心,还想拿刀,这家伙想干什么?想偷袭我?还是想找死?
杨星宇忽然快步冲过去,一脚踢在地上那把刀的刀柄末尾。
被踢中的刀倏然往前一闪,扎在张成虎的肩膀上。
张成虎口中再次发出惨叫声。
杨星宇低头俯视这家伙,缓缓伸手入怀,掏出烟盒、火机,不疾不徐地点了支烟,叭了一口,烟雾吐出后,才沉声问:“谁让你们来杀我?耿秀云?还是易学富?”
……
遇袭善后,对杨星宇来说,很简单。
作为被歹徒袭击的受害者,他虽然没有受伤,更没有遇害,但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警方来了,肯定是不会为难他的。
但即便如此,等他配合着做完笔录,回到家的时候,夜色还是深了。
在没有确定今晚袭击他的歹徒,到底是不是耿秀云派来的之前,他今晚肯定是不会再去赴耿秀云的约。
不仅今晚不去赴约,以后,他也不会再赴约耿秀云。
真相如何,杨星宇其实没什么兴趣一定要弄清楚的。
这次的遇袭,让他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易学富和耿秀云,都要好好收拾。
不管这次的歹徒是他们夫妻俩谁派来的,他都视作是这夫妻俩一起派的。
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他这次能全身而退,却不敢保证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所以,将易学富和耿秀云全部干趴下,杨星宇觉得很有必要。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深夜。
一栋别墅二楼主卧中,耿秀云又一次拨打杨星宇的号码,听见的仍然是这个声音。
她脸色早就变得苍白。
杨星宇全身而退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
心里失望之余,她第一时间给杨星宇打电话,想让杨星宇相信今天袭击他的人,不是她安排的。
但,除了第一次拨打,杨星宇的手机没有关机,后面她打的几十次,都显示他的手机关机了。
而她拨打过去的第一个电话,也被拒接了。
这让她心里很慌。
她很担心杨星宇这次遇袭后,会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动用这种袭杀的手段来对付她耿秀云。
以前她是不担心杨星宇这么对她的。
但今天杨星宇自己遭遇了这样的袭击,差点丢了性命的他,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杀心大起。
凌晨两点多。
越想越怕的耿秀云,连夜收拾东西,趁着夜色离开了山水市。
天亮后。
身在监狱的易学富收到狱警通报的一则噩耗——他的长子易惟文,昨夜死在了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