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曹延华的那番话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或许其他人不明白杨间口中的那个有着巨大风险的方案是什么，但李辉却很清楚。

那是人皮纸透露给杨间的方法，是一种特殊的驾驭厉鬼的方式。

大致的内容就是让杨间把无头鬼影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面然后在鬼镜前面用鬼绳上吊自杀。

这是一种类似于卡bug般的方法，并且同时卡了好几只厉鬼的bug，几方灵异碰撞对抗之下，能够造就出一个异类。

原著中的杨间就是这样做的，并且还成功了，也是在这之后开始起飞的，逐渐踏入了当代顶尖驭鬼者的行列。

只是在李辉看来，真正的杨间很有可能也是在那个时候死去的，复苏后的只是一只有着杨间意识的厉鬼。

因为自那以后杨间的性格大变，开始变得冷漠，人类情感逐渐缺失，那个逗比的高三学生再也不复存在，最起码当时李辉在看原著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更大的可能是杨间在结局将自己献祭给了鬼童的时候才死的。

但毫无疑问，杨间确实死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人皮纸不可能说谎，这是厉鬼的规律，它可以在言语中设定陷阱，但却无法说谎，规则限制了它，所以人皮纸说杨间死了并不是在咒他，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李辉并不打算干扰杨间上吊。

这是杨间的道路，也是关键的转折点，知晓未来的大致走向也可以算作是一种金手指，所以李辉乐见其成。

思索间。

灰蒙蒙的鬼域开始朝着上方蔓延而去，速度很快，纸灰飘荡，仅仅眨眼间的功夫就抵达了凯撒大酒店的上空。

这里的云层当中汇聚了很多东西。

那是一颗颗人头。

人头以下的部位空空如也，尸体消失不见，就像是一颗颗气球一样在云层当中漂浮着。

数量很多，足有几百颗，汇聚在一起将光线都给挡住了，从外界看来就像一小片乌云一般。

人头上是一张失去血色而变的惨白无比的人脸，闭着眼睛，毫无动静，仿佛陷入了沉睡。

这些人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似乎就只是普通的死人头，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普通的死人头是不会这样飘在城市上空的。

李辉并没有随着鬼域的延伸而出现在这片高空当中，依旧站立在地面的那条商业步行街上。

人头气球事件的厉鬼的恐怖程度并不算高，就连敲门鬼的鬼域都能将其成功带走，七成鬼画的灵异没理由做不到这点。

灰蒙蒙的纸灰不断飘荡，带着一种阴冷，那是公交车的灵异在蔓延。

当漫天纸灰与那些人头接触的瞬间，压制就形成了，一颗颗人头如同下饺子般从空中不断掉落了下来。

但却没有掉落到地面。

一幅巨大的空白画像出现在了那些人头的下方，掉落的人头全都进入了那幅油画当中。

实际上若是李辉想，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送走那些染血旧报纸的灵异衍生品一样将多余的人头送走，只留下源头厉鬼。

甚至如果那只厉鬼的恐怖程度不够的话也可以直接将其送走。

但李辉却并没有这样做。

人头气球的恐怖程度虽然对他来说并不算高，但对其他人而言就未必如此了。

尤其是一些只驾驭了一只厉鬼的驭鬼者，几百颗带有灵异的人头，如果短时间内无法将源头厉鬼压制，那么耗都会被耗死。

虽然对付这样子的驭鬼者，李辉可能并不需要借助其他灵异，但能收为己用，即便废物了些，也比直接送走的强，反正他也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李辉处理人头的速度很快。

几乎在纸灰蔓延过去的瞬间，就呈现了一面倒的形式，数百颗人头几乎全都掉落进了那幅巨大的油画当中。

很快，云层当中只剩下了一颗还在漂浮着的人头，也是人头气球事件的源头厉鬼。

但在下一刻，那幅油画主动上涌，将人头给包裹了进去。

原本空白的油画也变成了一幅由数百人头汇聚而成的诡异画像，画风阴暗，透露着一丝阴冷，让人一眼就能察觉到异常。

处理人头气球事件对李辉来说轻松无比。

他本人甚至都没有前往，仅仅只是灵异的延伸，就将那只厉鬼给压制了，最终形成了一幅画像，成为了他鬼域的一部分。

几乎就在李辉将那些人头关押进油画的瞬间，远在千里之外的曹延华就得到了消息。

“曹部长，Z山市的灵异事件消散了，这是卫星拍摄到的最新图片，原先汇聚在云层当中的那些人头全都消失不见了。”

“还有，这是你让我调集的有关凯撒大酒店的信息资料。”

驭鬼者总部。

副部长的办公室内，工作人员将一份资料以及几张照片递了过去。

“这么快就解决了？”

曹延华一愣。

但紧接着就拿过了工作人员手里的照片看了起来，照片是从上往下拍摄的，几张照片的内容相近，只是拍摄的角度略有些不同。

这照片当中的背景他很熟悉，正是Z山市的上空。

他的桌面上还摆放着同一个背景的其他几张照片，只是桌面上的那些照片显得很是阴森诡异，画面里汇聚了许多漂浮着的人头，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而他手里的照片则是蓝天白云的景象，下方城市里的景象清晰可见，云层中没有一颗漂浮着的人头存在。

“李辉的行动确实快，还有这处理灵异事件的速度，都快可以刷新处理灵异事件的最快速度了吧？”

想着。

曹延华拿起了一旁的电话，准备再次拨打过去。

他记得李辉说过，在处理完人头气球事件后给他答复，到底要不要去大昌市当外援。

在拨打电话的同时。

曹延华拿起那份有关凯撒大酒店的资料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