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这时站出,拱手道:“当不得王兄此评,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王恒回礼。
随后道:“我等初至此间,相关安置还需时辰处理,便不搅扰了。”
“王兄请自便。”
陈阳起身,亲自将王恒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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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王恒离去。
林温走到陈阳身边,分析道:“公子,王恒如此轻松便答应我随行左右,看来他今日所为,同函墟福地之事应当没有牵扯,多半只是你我早前料算一般,乃是府令针对李家的教训了。”
陈阳望着王恒离去方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也未必。”
“此子孤身上任,也无依靠,初至阴山,便敢同李氏冲突,必然有些所求。否则他若只是想要保全差事,即便不愿投身李氏麾下,有楚溟峰做保,站稳脚跟不易,暂且稳住局面,再做全善筹谋不难,却不必行事如此急躁。”
“哪怕得了楚溟峰差遣,打压李氏气焰,完全也可徐徐图之,甚至还能左右腾挪,谋求更多自身利好。”
“眼下这般行事,明显是要快刀斩乱麻,剪除李氏于渠阴本地羽翼,也表明他十分急于借此达成某些目标。”
“他是聪明人,不会为了投效楚溟峰,便这般莽撞行事。”
“若是立功心切,也不至如此。灵应修行,你我都很明白,靠的是体悟破境,而非资源熬炼。我等新任之人,短期内便是立些功劳,司职也难升迁。”
“若是不知他知晓函墟福地之事,我或许还难以摸清楚他目的所在。但他既知机缘相关,今又这般急躁行事,除了函墟福地消息牵扯,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说到这,陈阳顿了顿,才又道:“我等此来是为了函墟福地,他既有些消息,不管如何,随行左右做些探查,总归没有坏处。”
林温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
‘而今占了先机,起手一局,算是差不多成了。等渠阴各方见到铁砂帮等势力被我拔除,知晓我背后乃是楚溟峰站台,轻易便不会站队,腾挪起来,就要方便不少。’
‘再等探明李氏邪祸根源所在,便可惑动诸方势力争锋,鼎定局势。李氏根基剿除,渠阴全局,掌握手下不难,那时便算站稳跟脚,再做修行筹谋,便无这许多阻碍了。’
‘不过还需提前再做些准备。’
‘只可惜我实力太弱,倘使我有上法修为,一应祸根,尽皆斩除便可,哪里需要这般苦思计较?’
县衙道正寮舍之中,王恒手执毫笔,一番梳理。
感慨一时不少。
不过修为提升,不是一时能成,他这些时日,揣摩诸法,也不是没有所得。
尤其他日来未曾放下雷符钻研,却借‘五雷秘炁’炼法、道术修行所得,揣摩出了一些奥妙,若有所成,不定能见奇功。
只是如今尚需沉淀时间。
倘使未来这段时间,能有一些收获,说不好许多计较,都可以更为简单。
想到这里,王恒心绪很快稳定下来。
却将目光放在了身前书案上。
但见其上,有信纸一张。
上头也已书就一行文字——【谨拜孙指挥使台鉴】。
赫然却是与玉琅营指挥使孙金鹏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