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摇头道:“倘若真有机缘可取,便是借他几分力气,倒也无妨。”
“任兄,事涉函墟福地,渠阴之事,已不可等闲视之。早前计较,须得做出几分变化了。你遣些人手去渠阴,此子若能解决掉铁砂帮,证明了本事。你便直接安排人到他麾下行事,助他探得机缘相关。”
“是!”
~~
“楚溟峰?他要做什么?”
李登楼听得李浮带来消息,有些惊讶。
王恒投效楚溟峰,欲借势自保,他能理解,但楚溟峰还给王恒交代事情,这就不是他所料想了。
李浮面色沉凝道:“渠阴之地,可没有楚溟峰的生意,突然来此一着,只怕是对我李氏有所筹谋了。”
他抬起头,又道:“公子,楚溟峰若是真有心同我李氏为难,此事却不可怠慢。今大公子尚未回到阴山,赴任还有时日,你我须得将消息禀明族中,由族老处置才好。”
李登楼皱眉,尤其听到什么‘大公子’,什么‘族老’字眼,更是莫名有些不快。
他冷声道:“能让王恒这个新来之人去做的事,能是什么大事?这等事情,有我处置便可,又何必去搅扰族老清修?”
他没有提到自家大哥李登仙。
不等李浮开口,又道:“我亲自去渠阴,倒要看看楚溟峰是否真要替王恒这寒门子撑腰,与我李氏为难。”
“公子……”李浮欲劝。
李登楼抬手打断,冷眼看他:“我才是掌事!”
“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族老们会派人来问,你可明白?”
“大兄是有本事,可我未必不如!”
李浮张了张嘴,只得苦笑:“老仆不敢。”
“安排车马,我要即刻启程!”李登楼甩手:“府城事务,还需有人处置,所以你也不要跟着了。”
“……是。”
……
“这渠阴县,民治果然奇差无比,我此来若非另有计较,将此间治理妥当,算来倒是個谋求功绩的好地方。”
陈阳吩咐林温放下车帘,目光从窗外一队队苦役民夫身上收回,有些感慨。
林温也叹道:“地方豪强之流,实在上不得台面,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一做。只将治下百姓当做牲畜奴仆畜养,怪道那些个寒门出身的州府高官,总要与我等世家为难,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也亏得寒门子弟出头不易,修行盛世,外道妖教之流也难威胁我等底蕴深厚世家,否则世道还不知会是何种乱象。”
“自来便是如此,却没什么好说。”陈阳淡淡道:“若无朝廷存在,这些寒民,如今日子也未必有,也无须怜悯。”
“世家不乱,这世道便乱不起来,林兄何必感慨这些。”
林温一怔,摇了摇头,无奈道:“许是一路行来,见这些寒民太多,竟生物伤其类之感了。”
“林兄有此感念,倒也正常,不过我等‘奉事君上,牧养百姓’,却不该将自己放至彼辈处境中去。”
“公子说的是。”林温点头,又道:“说起来王恒倒是急不可耐,匆忙便要先去衙门,也不知他这又是有何筹谋。”
陈阳平静道:“无非谋于李氏罢了,说来他早前便是匆匆赶至阴山,并非同你我同行,孤身上任,也才与李氏生了冲突。冲突一起,牵扯李氏精力,却正好方便了你我探查机缘相关。眼下他又要……”
正说着。
马车忽然停下。
二人立时转目前方,林温上前便要拉开车帘。
只是不等动作,车外已经传来下人通禀:“公子,渠阴县城似乎生了乱子。”
“什么乱子?”林温皱眉问道。
“好像是那位王道正闹出来的动静,只听城中百姓讨论,似乎是他才到地方,便去城外道兵营中调遣了不少人马,直接闯入城中,竟将许多人给拿了!”
嗯?!
陈阳二人相视一眼,一时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