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恭喜黄博杀青!”
拍《杀生》的黄博终于杀青了。
这三个月累死他了!
导演管虎递过来一条白净毛巾,“这部戏拍完,你终于是可以回家享享福了。”
“我倒是想,可我还得去给其他新戏做宣传,而且在这不远的山西还有一群朋友在拍戏呢,我得去看看。”
“呵呵,你这比工作时间还要忙。”
黄博把黑白相间的毛巾丢进水盆里,又拿起给自己擦脖子,“人脉圈需要维护呀,要不然以后就没人记得我了,我们这些演员不容易啊!”
管虎联想到自己…
也是不容易。
毕业好几年了,电影投资还超不过3000万。
听说北电那个小学弟新戏对外宣称2500万呢,都已经超过他了。
“回头你们那部戏上映了,记得给我发個首映式邀请函,我也去看看我那位小师弟的电影。”
………
《驴得水》剧组。
由于徐光头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所以剧组工作人员经常能看到导演成了演员,而演员一跃成为导演的滑稽事。
江辰正在拍戏呢,下了卸妆的徐光头突然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黄博说明天会来咱们剧组探班,我想重建咱们铁三角,你有没有什么好机会给他留下来?”
“有点难。”
“难也得办,我相信你!”
江辰无奈的撇撇嘴,这家伙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
如果一部戏中能集结黄博,沈藤,贾冰,玛丽,徐光头这几人喜剧大师,那这部戏的票房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我有主意了,你听我说…”
转天。
先是坐飞机,然后坐火车,再然后客车小巴,最后辗转反侧找了辆驴车把黄博给接过来。
黄博在这一天时间内,将华夏几个运输工具坐了个遍。
一下车就开始吐!
徐光头过来给他拍拍后背,送过去一瓶水,“也没听说你晕车呀。”
“我TM晕驴车。”
“嘿嘿,那是你太娇生惯养了行,我天天坐也没事。”
黄博无言以对。
眼睛在周围转转,“咦,江导呢?他不是在你剧组吗?”
“他在养驴呢。”
养驴?黄博来了兴趣,非要去看看,边走边道:“当初我拍《斗牛》,也是和牛共同生活了两个月,没想到现在轮到你们了。”
“不过咱们哥几个也不容易啊,宁昊弄了个坏猴子,你和江导弄了头驴,我拍的牛,咱们哥几个怎么跟畜生干上了?!”
拐个弯,来到后院。
江辰正熟练地掌控着驴车的前进后退。
而车上坐着的是白衣服白裙子,手拉着手,唱着歌刘思思。
“为你打开这一扇窗,为你点亮智慧之光
学子莘莘,书声朗朗
教人处世立身之方
人之初,性本善
才莫问,出何方
为华夏的明天播种希望~”
这些是刘思思在这部戏里的歌唱,其歌词也在言志。
黄博这个专业歌手点评道:“虽然和专业歌手还有些差距,但也足够好听了,配这一部电影绰绰有余~”
刘思思和他打招呼,“多谢博哥点评,我会努力的!”
背后说人被发现,厚脸皮地黄博也不禁默默鼻尖。
“思思好,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江导。”
“……”
江辰看都没看他,而且缓缓将驴车停下来,缰绳绑在木桩子上。
“之前你不是说没工夫吗,怎么又来了?”
黄博上前帮忙打下手,“这不是拍完了嘛。”
“这么快?”
“差不多吧,主线拍完了,可能还有一些补拍镜头。”黄博养过牛,对驴也很懂。
这驴一看就是怀孕了,而且估摸着快生了。
黄博抬头问,“你们这有兽医?”
江辰摇摇头,“不过驴主人应该会吧,”
把手洗干净,江辰瞥了眼跟班黄博,“你跟我们剧组住,还是去山外面的旅店住?”
嘴角一扯,黄博想起那一路的颠簸。
连忙求饶。
“别,在折腾一下我就死了。”
江辰挑挑眉毛,“那就去我房间,我那房子还有一间没人住。”
几人来到片场。
这里正拍戏呢,江辰当仁不让坐在导演位上,拿起对讲机指着徐光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场戏正是他黑化的戏份。”
“啊?他为什么要黑化?”
“你看着就知道了。”
那一个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上午。
村子里那一片片的油菜花。
金黄色地毯铺在镜头里。
而地毯上也赶来一架驴车,驾驶员正是刘思思,“锁匠你准备返回家了?”
“嗯。”
校长贾冰带头鼓掌:“让莪们欢送驴得水老师!驴老师啊,这两天可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表现得非常好!”
“佳佳,驴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已经给‘驴’老师套好了车。”
徐光头有些怅然若失。
在昨天,他还是那个熟人爱戴着吕得水老师。
今天他却成小锁匠。
一时半会儿还有接受不了了。
但日子总得往前过。
刚要上车,却见不远处和他有过一夜温存的李晓冉出现。
她还是那么美。
劲爆的身材将旗袍撑得紧紧绷绷。
“你们这部戏好啊,还可以天天和大美女相见,我那就是比我还黑的余男…”
江辰举着手机,“要不我帮你把这句话转发给余男?”
黄博告饶!
江辰看看他没有吱声,继续看着徐光头和李晓冉的告别。
“我要走了。”
“一路平安,回家照顾好自己。”
徐光头上前一步,但两人身份的差距又让他退了回来,“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过来见你。”
李晓冉倒是洒脱。
“相逢即是缘,如今缘分到了,我们就散了,等缘分再来,我们还会碰面。”
没读过书的徐光头不懂这些,他只用自己的大白话道:“那我们究竟是什么呀?我有老婆,而且你是老师,我是锁匠…”
“不。”
李晓冉像是对待自己老公一样,温柔地替他将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个扣紧。
看他鞋子破了,于是拿出一双新鞋子,“这双破鞋就丢了吧,和过去做一个告别。”
徐光头接过鞋子,又看了看破鞋,“你真是……”
李晓冉用手堵住他的嘴巴,“来,我再教你一个吧。”
搂住光头,咬着他的耳朵。
“啊呀啊呀啊呀……你咬我耳朵干什么啊?”
“学会了么?”
黄博就是记吃不记打,转而又嬉皮笑脸指着监视器里的徐光头,“你瞅那光头,垂涎欲滴地表情一看就是老手啊,他这就是本色出演的。”
“靠!就知道你在说老子坏话,还企图挑拨我和江导之间的关系。”
徐光头笑骂一句,但还是将黄博来了的消息传达给整个剧组。
这是他们剧组里唯一一位影帝,大家都过来拜码头。
山东出身的黄博倒也热情,大手一挥道:“我带了一堆烧烤肉串,今天我就在山西给你们做一一顿正宗的山东烧烤,大家都要来吃。”
“万岁!”
当晚江辰院子里张灯结彩,几十号人围坐在这里嘻嘻哈哈。
屋里还凑出了一桌麻将。
挑开门帘,黄博端着一盘烧烤进来,“你们还挺有闲心,我都快累死了。”
刘思思有眼力价儿地过来帮忙,“博哥,你来坐会,我去替你将这些东西分发出去。”
“思思不用,外面的人有专门的烧烤,我就过来看看。”
一个人给黄博让出了位置。
他坐在李晓冉对面,左右两面是江辰和徐光头。
打麻将是华夏人饭后的一种活动。
这项活动广为流传。
江辰打出一枚五万,漫不经心道:“光头,你觉得特派员带着外国人来,大家应该是一种什么心理。”
“害怕为主吧?三条。”
“那特派员又是什么心情?”
打麻将的一大优点就是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
李晓冉看了看三条,又看了看手中那三个三条,默不作声,继续抓拍。
“一饼,碰,红中…聊什么呢,跟我说说。”黄博吃的最欢食。
江辰没搭理他,继续拆牌打,“世界上有两种人不怕子弹:一种不知道子弹是什么样子,另外一种是真的不怕子弹,因为他们有强烈信仰。”
“你是说我们可以设计是周铁男因为喜欢和孙佳。所以被她的思想所感染,也产生了想去延安的念头?”
“对,隐约有了些信仰问题,但不要多,不能忘记这部戏的主题。况且这样过审的几率也变大了。”
徐光头点点头,他说的倒没错,“那其他人的态度怎么解决?就比如象征武力的特派员。”
这个前期用枪威胁别人,后期却被一出闹剧给遗忘了枪的傻特派员就是一个bug。
这个bug如果不修改好,这部戏一样会成为闹剧。
“要不然…你给他增加一些适当的人物背景?”徐光头试探性的问道。
江辰眼前一亮!
对啊,比如特派员以前是个军人的话,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是军人,所以对文化知识方面不懂。
最好是东北的军人,可以利用东三省高度认同感,让他对同样是东北来的周铁男产生了莫名亲切感。
而且因为他经历了东北失陷,所以他的的爱国情意受伤了,于是来到了大西北。
一切也都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