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的手搭在周时棠肩上,把人护在自己身边,她转头看向村长,“她前言不搭后语,不久前她还说是因为她看到我们家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所以认为我们家有人偷了她家的钱。”
“这说明她根本没有看到我们家的人去偷她的银子,可这会又变了。”
“你让我们相信你说的哪一句话?”周老夫人看向尤氏,眼神冷冽,“还是说,你满嘴谎言,哪句都不是实话?”
尤氏对上周老夫人的视线,突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看到她偷了我家的钱,然后你们买了一大堆东西,我这些话有什问题吗?”
群众们议论纷纷,“糖糖应该不会偷钱,不,她肯定不会偷钱,她是余老大夫收的小徒弟,让我相信她会偷钱,还不如相信钱是你自己拿走的!”
“我也觉得她不可能偷钱,他们一家人都识字,哪里用得着去偷钱呀!”
周时棠对那些人感激一笑。
周时牧往前一站,指着尤氏,“村长,我亲眼看到这位大娘偷了我家五两银子,请你一定要严惩她,这样的人不可饶恕。”
他长得俊美,又一脸正义,仿佛说的就是事实,很容易让人相信。
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什么?尤氏偷了人家五两银子?”
“天杀的!她居然偷了人家的钱还去污蔑人家!”
尤氏听到周围那些话,一下子慌了,怒视周时牧,“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偷你家的钱,你不要污蔑我!”
周时牧淡淡一笑,“难道不是你先污蔑我们吗?”
周围的人也渐渐反应过来了。
尤氏说她亲眼看到周家人偷了她家的钱。
周时牧也说他亲眼看到尤氏偷了他家的钱。
这——
他们脑子卡壳了。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啊?
徐村长严肃说道:“尤氏,你没有证据不要瞎说,不是所有的外地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的本地人都是好人,你不应该对他们带有任何偏见。”
“好了,你先回去罢,以后不要随口胡说八道污蔑别人。”
尤氏一脸不敢置信,“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两银子真的没了,村长,我没有说谎。”
徐村长气势威严,表情严肃,“不见了也不能随口污蔑人,我会尽力帮你找回一两银子,但能不能找到我也不确定,总之,不能污蔑无辜的人,也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过年了,我很忙的。”
尤氏愤怒又委屈,她怒指周家人,“他们穿得那么破烂,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
所有人视线落在周家人身上,他们也都看到了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
李氏怒气冲冲站出来,脸色铁青,愤怒大吼,“我做刺绣赚的钱关你什么事?碍着你了?我家儿子抄书赚了钱又关你什么事?我们辛辛苦苦赚钱,过年了,买点东西回家怎么了?”
“怎么?你仇富啊?难不成你过得不好就想把我们这些东西全部抢走?我呸!你怎么那么恶心呢?你看看你那副丑陋的嘴脸,真是恶心!”
“我们穿得破烂又关你什么事?恶心下三滥*****!”
李氏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突然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污蔑,她是真的忍不了,不发威还以为她好说话。
李氏这些天在家里憋屈坏了,愤怒一开口就有点收不住,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出去了。
周时棠:“……”
大伯母这波输出实属牛逼。
尤氏被这一顿劈里啪啦的问话为难住了,她看着李氏愤怒的脸,气势弱了三分,“你说话怎么那么恶心?”
围观众人也惊呆了。
李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点不敢去看周老夫人和夫君周砚绍的脸。
她方才居然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这个丑陋的老女人那么恶心?
徐村长头疼不已,大手一挥,赶人,“好了,都别杵在这里,赶紧回家,干活的干活,快过年了还闹出这些事情像什么样?传出去我们村的面子都不要了。”
村民们陆续离开。
周老夫人对徐村长道谢。
时清潇拿出一块肉递给徐村长。
徐村长不肯收,一把抱起站在旁边缩头缩脑的徐铁柱,大步流星回了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李氏看向时清潇,扯了扯唇角,“村长不收,我们就拿回家自己吃呀!”
不收才好呢,收了他们吃什么?
时清潇无奈把肉收回去。
她走到周老夫人身边,“娘,你一个人在家,那个女人没有对你动粗吧?”
周老夫人摇头,“没有,她说我们家有人偷了她的钱,我便过来找村长了,周围也有很多人,她不敢对我做什么。”
周家人大包小包东西带回家,把村民们羡慕坏了。
“他们这是赚了多少钱啊,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
“你方才没有听到那个泼妇说吗?她会刺绣,儿子又会抄书,他们一家子都识字,抄书去卖肯定赚了很多钱,真是羡慕啊,我家穷,供不起一个读书人,读书花费的银子太多了。”
“看得我都想把我孙子送去私塾上学了。”
“送什么送?你有钱吗?让我们全家人不吃不喝供一个人读书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周家人回到家,把买回来的东西放置好。
周时棠带上一点吃的去了余家,“师傅,在家吗?我来了!”
余老坐在屋子里取暖,看到周时棠风风火火跑进来,忍不住笑了,“你跑这么快,也不怕摔跤,大冷天的,摔一跤,看你哭不哭。”
周时棠把吃的放到余老身侧,搬来一个凳子在旁边取暖,笑眯眯说道:“我在练武,如今下盘挺稳的,不会那么容易摔跤,师傅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