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潇没有说话,她是赞成分家的,但她不好主动提起,现在老夫人提起,她心里很开心。
最近与李氏抬头不见低头见,糟心。
其他人一脸惊讶,没想到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决定。
周老夫人语气不容置喙,“人多,住在一起容易闹矛盾,分了家好,你们各过各过的,过得是好是坏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
李氏不想分家,她红着眼,“娘,我以后绝对不与弟妹闹矛盾了,不要分家好不好?”
周老夫人嗓音淡淡,“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周明义叹气,看向李氏,“娘,我们听祖母的安排。”
全家人,只有李氏一个人反对分家,但她反对无效。
周老夫人在心中叹气,这才住了半个月,李氏明里暗里都在挑刺,闹得大家心情都不好,还是分家算了。
不然老大老二迟早得离心。
分家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周时棠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李氏郁闷得没胃口吃饭了,匆匆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周时棠每天都往余家跑,中午顺便帮忙做饭,连续跑了好几天之后。
余老邀请周时棠留下来吃午饭,让她多做一个人的饭量,周时棠当然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她这里好几天,与附近的人也认识了。
她让一个小屁孩去她家告诉家人她留在余家吃饭,奖励小屁孩一颗饴糖。
小屁孩双眼放光,宝贝似的捏紧手中的糖,稚嫩的脸上全是笑容,“周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周时棠摸摸他的头,“去吧。”
小屁孩拔腿就跑。
周时棠做好午饭,把菜放到桌子上。
余老示意周时棠坐下,吃饭的全程都没有说话。
吃饱之后,就在周时棠按捺不住的时候,余老开口了,“你天天往我这边跑,你是想跟我学医吧?”
周时棠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连连点头,“是,我想跟您学医术。”
余老眼神淡淡,“你学医术的目的是什么?”
周时棠认真回答:“治病救人。”
余老又问:“普通人你救吗?”
周时棠毫不犹豫,“碰到就救。”
余老指指地面,“那你磕个头。”
周时棠狂喜,‘扑通’跪下,郑重给余老磕了一个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今天有点匆忙,我明天再拿拜师礼过来。”
余老摆摆手,“拜师礼就不用了,你认真学,把我这身本事学完就是最好的拜师礼。”
周时棠郑重承诺,“徒儿一定认真学习,绝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余老走进屋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周时棠,“这是我毕生经验所得,你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看你认识挺多药材的,学医也方便了很多。”
“谢谢师傅。”周时棠双手接过,翻了两页,双眼放光,“师傅,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没想到拜师第一天师傅就把他那么宝贵的东西给了她。
周时棠又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好多不懂的,追着余老屁股后面问。
余老对她的学习态度很满意,耐心给她解答。
周时棠收获很多,她给余老做好晚饭才拿着那本书离开。
周时若在练武,看到周时棠眉眼带笑回来,“你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看你笑得像花一样,难道拜师成功了?”
“成功了!”周时棠小跑进去,“我今天在师傅那边学习了一个下午,受益匪浅,他送了我一本书,我一定要背得滚瓜烂熟。”
周时若视线落在周时棠手上,“这么厚的书,看来你新拜的师傅对你挺好的。”
周时棠拿着书坐下来,“师傅看起来很冷漠,不好接近,但是他心地善良,面冷心软,对我也好。”
她认真翻看,她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她有毅力,一遍不行就背两遍,全神贯注去背,背得比较快。
她先把书背完再说。
李氏坐在一侧做刺绣,看到周时棠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说道:“糖糖,学医挺难的,你何必去吃这个苦呢?若是我们生病了,我们去请你口中的老大夫过来看病不就好了?”
“就算我们以后搬去县城了,也可以请县城的大夫,不用像以前那样,被困在那里不能出去,我们现在是自由的。”
周时棠被人打扰,刷地抬起头,“大伯母,我喜欢学医,有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自己学会医术比较好,我要认真背书了,请你不要打扰我。”
李氏对上周时棠冷冽的眼神,被唬了一跳,哼了声,低头继续做刺绣。
不识好人心,只有下贱的人才会学医术,京城里那些医女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身份也低。周时棠好好一个名门闺秀,非要去学医,不听她的劝告,以后吃苦别哭诉。
周时野画了五天的画,有二三十张画。
这天,周家人除了周老夫人,其他人都去了城里,依旧是徐大牛赶车。
周时野要去说书,顺便把画拿去雨轩书坊。
周时牧抄好了一本书,他发现抄书赚钱来钱慢,不过能锻炼他的心性,也挺好的。
周汝善和李氏,时清潇,周时若拿刺绣去卖。
周砚呈也跟着抄书,他不会画画,想画也画不了,他以前的精力都放在科举上了,入朝为官之后每天忙忙碌碌,也没有时间去学画画。
快过年了,时清潇打算买点年货回去过年。
周时棠和周时野直奔思满酒楼,酒楼来了很多人,比上一次的人还要多。
周时野有经验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高台,客人叽叽喳喳说话,周时野拍了拍醒木,示意大家安静。
客人们看到说书先生终于来了,纷纷安静下来。
有人看到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小郎君,忍不住惊讶,“说书先生竟是一位年轻的小郎君?这个故事是谁写的?我很想认识一下。”
“我也想认识,小郎君,请问是谁写的书?”
现场又开始喧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