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李鸿义犹豫地叫了一声,李鸿基立即大喝:“废话少讲,跟我走。”
李鸿义只好跟着李鸿基走出了牢房。
“见过狗爷!”李鸿基来到金牙狗面前一揖道,李鸿义见状也连忙行礼,口称狗爷。
金牙狗哈哈一笑道:“好,上道,你们兄弟以后跟着我金牙狗混,保准你们吃香喝辣的,再也不用看那些狗官的脸色,走吧,带你们去见见咱们的三爷。”
“等一下!”李鸿基连忙道:“狗爷能不能借匕首一用?”
一名悍匪立即警惕地道:“你要匕首来作甚?别特么的耍花样!”
金牙狗嘿嘿一笑,竟真把匕首扔了过去,身边这么多弟兄,而且人人有长兵器在手,他一点也不担心李鸿基会对自己发难,只是有点好奇李鸿基想作甚。
“谢狗爷!”李鸿基接过匕首,走到关押两名灶户的牢房前,对着里面招了招手道:“你们两个过来?”
这两名灶户由于偷盐才被关进来惩戒的,隔几天就能放出去了,并非什么重罪,此时见到这伙人杀官越狱,早吓得脸白腿软,又见李鸿基招呼自己过去,均害怕得躲到了墙角,不断地摇头拒绝。
李鸿基目光一厉,转身对着持砍刀的悍匪道:“麻烦兄弟把铁链砍开。”
“你小子屁事真多。”悍匪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上前把铁链砍断。
李鸿基推门走了去,刷刷几刀便把两名灶户给捅死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道:“狗爷,咱们走吧!”
众匪眼见李鸿基如此狠辣,不由都心头暗凛,金牙狗也是面色变幻,最后竖起大拇指道:“小子有前途,还知道杀人灭口。”
李鸿基抱拳道:“在下还有家人在老家,若官府知道在下加入了你们,只怕会连累家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金牙狗嘿嘿一笑道:“理解,走吧!”
一行人走出了大牢,此刻整个庙湾场火光冲天,驻场盐运司衙门的建筑也多处着火了,盐兵和灶户们乱哄哄的四散逃命,而一大群海盗正堂而皇之地搬运盐仓里面的食盐,马拉车载的,好不热闹。
正所谓冤家路狭,金牙狗一行刚走出大牢不远,迎面便遇上仓皇出逃的盐仓司大使贾鑫。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李鸿基倾刻双目尽赤,咆哮一声:“狗官,哪里跑?”
盐仓司大使贾鑫吓得一个哆嗦,扑通的跪倒在地上,嘭嘭地叩头道:“李公子,李大爷饶命啊,之前都是鄙人的错,鄙人有眼无珠,得罪了李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鸿基快意无比,上前一脚把贾鑫踹翻在地,狞笑道:“狗官,你凌辱老子、抢夺盐引、索要一千两赎金时,就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今日吧?”
“李公子,鄙人错了,鄙人赔你钱!赔你五千两银子!”贾鑫一边求饶,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来。
李鸿基一把夺了过来,发现果然是大晋银号的银票,见票即兑,一张一千两,共五千两,一时间勃然大怒:“你们这些狗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留你不得!”
李鸿基一刀刺进贾鑫的脖子,又从后者的身上搜出了更多的银票,还有金银细软。
“狗爷,这些钱财都是这狗官贪来的不义之财,您请收好!”李鸿基倒也识趣,把这些钱银都给了金牙狗。
金牙狗笑着拍了拍李鸿基的肩头道:“好好干,以后咱们独龙岛的第十把交椅指不定就是你来坐了。”
李鸿基目光一闪,喜道:“谢狗爷。”
金牙狗笑道:“先别谢我,独龙岛我排第九,你想当老十,还得咱们大当家发话。”
“敢问咱们大当家的名号是?”
“嘿嘿,顾三麻子的名号听说过吧?”
李鸿基心中一凛,顾三麻子是江浙一带最大的盐枭,名号那是响当当的,当年在苏州可是横着走的人物,后来出海当了海盗,据说手底下有几百艏战船,兵力近万,正规军也奈何不了他,数次围剿均无功而返。
“原来是独龙王,久仰大名啊。”李鸿基连忙恭维道。
由于顾三麻子盘踞在独龙岛一带,所以对外宣称独龙王,可见其嚣张到何种程度,难怪敢放言要砍下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人头。
金牙狗得意洋洋地道:“对了,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李鸿基眼珠一转,答道:“我叫李基,这位是我弟弟李义,山西人。”
金牙狗点了点头,也不去深究,反正李鸿基杀了官,交了投名状,绝对没有回头路了,倒不用担心他会反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于是便带着李家兄弟去见三当家。
李鸿义跟在李鸿基身边,惴惴不安地低声道:“大哥,这可是要杀头的行当啊,咱们真要加入?”
李鸿基冷笑道:“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来,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他娘的一场,经此一事,老子也是看透了,要想不被欺压,只有做人上人,谁欺压老子就杀谁,谁瞧不起老子就杀谁,杀到那最高处,就没有人再敢欺压我,也没人敢瞧不起我,只有我欺压别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