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本冷笑道:“柳守正只是暂列榜首而已,看我最后一场如何反超他,案首是我顾兴邦的,谁也休想夺走。”
顾立本之所以敢当众放大话,倒不全是因为狂的,而是因为第三场考的是策论,而策论正好是他的强项。
柳守正淡淡地道:“大话谁都会讲,小心打嘴!”
顾立本哈哈一笑:“柳守正,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若我拿了案首,以后你见了我便执弟子之礼如何?反之亦然!”
此言一出,叠翠书院一众书生均面色微变,而柳守正则沉默了。
顾立本嘲笑道:“如何,不敢赌吗?亏你现在还占着榜首的位置。”
柳守正不由生出一丝怒意来,深吸一口气道:“有何不敢,只是案首另有其人怎么办?”
顾立本闻言大笑道:“柳守正,你太谨慎了,跟我相比,你少了那股舍我其谁的锐气,所以你注定不如我,这次案首,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张芝龙冷笑道:“顾兴邦,你太狂了,过犹不及,最后栽跟斗头的都是你这种人。”
顾立本面色一沉,冷笑道:“废话少讲,这次无论谁夺了案首,只要不是我顾立本,我顾立本以后遇上此人都执弟子之礼,包括你张芝龙在内,只要你有本事拿下案首,我就称你为师。柳守正,你敢不敢赌?”
柳守正显然也被激怒了,冷道:“有何不敢。”
“好,如今在场的人都可以作个见证,府试案首非我莫属,柳守正,你就等着向本人行弟子之礼吧。”顾立本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拂袖而去。
张芝龙皱眉道:“第三场考策论,这是顾立本的强项,如今他肯定排在第二位,守正你要小心了。”
柳守正点了点头,莫名感到一丝压力,顾立本虽然狂,但实力还是强大的,的确有狂的资本。
第二天,府试的第三场开始了,也是最后一场,参考的人只有一百二十人,少了七八成,偌大的考场显得稀稀落落的。
贾环一如既往的从容镇定,这场考策论实务,连考两天,中间还得在考场过夜,既比拼才学,还比拼体力和耐力,这也是贾代儒放弃继续参加考试的原因,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啊!
且说贾环拿到考卷后扫了一眼,发现竟有十道题之多,全是关乎民生时政的,跟后世考公务员差不多,而最后一道压轴题更是紧扣时政焦点,叫做:平金策
金,即是努尔哈赤在东北建立的大金政权,出题者让考生为朝廷献策,该如何对付大晋东北兴起的这个新势力。
话说努尔哈赤如今表面上还是臣服大晋的,但是大晋国内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意识到这个日渐强大的势力,对大晋构成了威胁,譬如这位出题者,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贾环不禁暗喜,他前世的专业就是考古,研究历史的,所以很清楚大明是如何被清朝取而代之的,而在这个红楼世界里虽然没有大明,但情况却是有些类似,所以他要写一篇言之有物的策论,还不是轻易如举。
第二天傍晚,府考三场全部结束了,贾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考场,回到府中连晚饭都没吃,倒头便睡,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啧啧,考个试就跟打了一场恶仗似的。
俏婢平儿见到贾环醒来,这才微松了口气,立即着人打来温水服侍后者洗浴,然后丰盛的午餐随即也端了上来。
贾环吃了两天的馒头和米饼,昨晚也没吃东西就睡了,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立即开启了风卷残云模式,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下去。
“小祖宗,你慢点吃,仔细咽着了!”平儿又心痛又是担心,一边给贾环剥虾,却跟不上贾环的速度。
贾环正狼吞虎咽着,林黛玉和史湘云两人却先后走了进来,笑着看他吃饭。
贾环有些莫名其妙,鼓着腮问道:“你们吃饭了没?”
林黛玉掩嘴笑道:“你不用管我们,只管吃你的。”
贾环噢了一声,继续狼吞虎咽,史湘云见到前者吃得香,忍不住让平儿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拘小节可见一斑。